正纳闷呢。”
“可不就是你公司吗!也不想想,我跟老赵要一下你的行程还是容易的。”徐问心拉着姒启祾进了屋,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饿了吧?先吃先吃。”
酸汤、腊肉、糕粑、豆腐,一通狼吞虎咽,几杯米酒下肚,姒启祾竟然有些醉了。他听着徐问心在旁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大概是他现下工作遇到些瓶颈,咨询的病例不是太过无趣就是些病入膏肓的,感觉职业生涯遭遇了滑铁卢。又说什么这些年其实一直把给姒启祾做咨询当成自己的安慰剂,感觉这份心理咨询工作既有挑战又有成就感。
微醺中的姒启祾虽然把这些话听得很清楚,但脑子里的加载页面一直在转圈,怎么都没法完成闭环,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回应什么,只能憨憨地笑着。直到徐问心也醉了,司机敲门进来,扶一个,搭一个地把他们送回了各自的房间。
天刚刚放亮的时候,姒启祾清醒了过来。入耳的是一片幽静里的鸟鸣,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不太遮光的窗帘外是柔亮的天光,像暖风徐徐地吹着。姒启祾在被窝里把身子缩了一缩,伸了个极舒服的懒腰,再滚了一滚,掀开被子,翻身下地。他迫不及待地推了窗,却被料峭的春寒迎面撞了一下,赶忙又关了窗,洗去发酵了一夜的酒臭油腻,彻底恢复了精气神。
再开窗时,日头已经从层云后面半露出红颜,催着山间云气向上升腾,翻滚舒卷着,又如顽皮的精灵四散而去。姒启祾深吸一口,恨不能将这些精灵纳入腹中,感觉到心肺如洗的那一刻,脑子里加载了一晚上的圆环终于闭合了。
这么多年了,徐问心对姒启祾,一直是顺毛撸的,为什么这次一反常态?那天电话里明明都说好了的,怎么就自己跑了来,非要给姒启祾这个惊喜呢?就算他要给姒启祾一个惊喜,完全可以自己去接机啊,为什么要派一个陌生人,而且没有任何嘱咐交待?姒启祾是因为把司机错当成罔两才跟着走可,若是平常,他怎么可能轻易信人,怎么可能这么做?徐问心又凭什么笃定姒启祾会跟着司机走呢?难道是因为姒启祾当时反应太快叫司机觉得不用多解释了,还是徐问心从一开始就没有嘱咐过司机?
姒启祾突然害怕起来,如果真是后者,他简直不敢细想其中因由。神情瞬变间,一团云气飘过,窗下不远处的山坡上,几株青树下,蓦然现出樗的身影。姒启祾忙揉搓了眼珠子再看,分明是她!穿着一身灿若云霞的衣裙,也不知是苗族还是侗族的,妆扮得如杜鹃花海一样令人目眩。
姒启祾正兴奋地要挥手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