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姐妹正欲转身时,却被摄政王唤住,口气格外冷肃道:“坐本王的车驾走。”
虞兰娇脚步一顿。
他这神情,这口气,莫不是要趁大皇子不在与她秋后算账,计较她强闯银甲卫守门一事?
霎时心如鼓擂一般。
待看到摄政王的马车竟是六马并驾,更是直接愣住。
大周的马车规格亦是有律法约束的,郡主等有品级的贵女仅允许用双马并驾,郡王三驾,亲王四驾,天子才可用六驾马车。
摄政王竟大喇喇地以六驾马车招摇过市,足见他的权力之大,已然将皇权压制得多狠。
似他这样的人,会因为大皇子在其中周旋,就改了对父亲的处置吗?
心中隐隐爬上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揣测,她心跳骤急,忙甩了甩脑袋将那个想法赶出脑海。
上了马车,车中更是宽敞至极,车底垫着厚厚的一整块虎皮毯子。就连整个车厢都以黑底金丝绒锦包裹,角落的小几上,更燃着极为名贵的佛口沉水香,不禁又咋舌起来。
莫说整个大周,便是列国权贵齐聚,这也算得上头一份的尊贵。
车内只有她们姐妹两个,可她们却不约而同正襟危坐,连低声交谈都不敢。
仿佛大声说话,都会冒犯这驾只配让人顶礼膜拜的马车。
胡思乱想间,虞府大门清晰可见。
虞兰茉久未归家,此刻终于忍不住胸中复杂的情绪,伸手推开木质车窗。
却见虞府被严加看管的大门内,仆妇下人乱成一团。离得越近,便听得三妹虞兰萱歇斯底里的怒骂声透门而来。
姐妹俩齐齐脸色一变,顾不得马车有没有停稳,径自推开车门翻身而下!
虞兰娇更是慌不择路,又因身上负伤险些跌倒在地,看得在后的魏震不禁眉心紧蹙。
“二姐才没有丢下我自去逃命!也没有携带虞府家财离开!你若再敢污言秽语辱及我二姐,我便亲自将你的胡子一根一根尽数拔下来!”
虞兰萱是虞横幼女,上头又有两个姐姐娇惯,素来是个骄纵直率的性子。
这几日又接受了太多恶意和嘲讽,以致被刺激出几分凶性来。
族长听说虞兰娇跟着大皇子离开虞府,满以为她孤身一人逃命去了,话语中便多了几句不干不净的羞辱。
虞兰萱本就为虞兰娇的安危而既忧且怕。
听了他这话,当即便如被点燃了引线的鞭炮,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