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开始呢。”
因为离得近,许诺第一次仔细地打量了赵鸿儒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他的眼睛显得异常的柔和。
赵鸿儒继续讲下去,讲到了玛丽雅姆被迫嫁给一个老男人,从此背井离乡,讲到她的不断怀孕不断流产,以及来自丈夫的冷遇和虐待。一直讲到了另外两个年轻人——莱拉和塔里克的出现,到他们在战争中不得已离开彼此,到一个陌生人传来塔里克身患重伤的消息。
许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浓密的睫毛在她的眼睑处投下纤巧欲飞的阴影。
她等着赵鸿儒的下一句,电来了,灯光无声地亮起来,像电影院散场时的场景。
“继续讲啊。”许诺催促道。
“不讲了,故事还很长呢。”他笑了笑,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下次再讲。”
“下次是什么时候?”她跟着他出门,追问道。
“停电的时候。”
后来,直到暑假结束,都没再停过电,这个故事也真的没有讲下去。
……
八月中旬的一天晚上,赵鸿儒给他们讲了一节诗歌鉴赏,出门前告诉他们这是最后一节补习课,以后就不来了。
许诺和赵胜远默默地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说:“我们送你出去!”
赵鸿儒淡淡地微笑:“好。”
多数时候,赵鸿儒对他们总是没有好脸色的,讲话做事又刻板得像个老古董,没想到一个多月下来,这两个小屁孩还是对他产生了些许依赖。
八月的夜,夜色温柔。
他们前后不一地走着,三个影子在路灯下不断地重叠,分离,重叠。
赵胜远走在最前面,暖和的夜风将他的额头烘出细微的汗珠来,他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头边抱怨:“这鬼天气!”
躲在两旁草丛里的牛蛙“哼哼”叫起来,仿佛是在响应他的话。
许诺幸灾乐祸道:“谁叫你乱蹦乱跳的。”
即便是这样慢慢地散步,公交站还是很快就到了。赵鸿儒停下来说:“好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不用,有我呢!”赵胜远摆出一副男子汉的架势,拍拍自己单薄的胸膛。
“不行,等会儿弄丢了你们,我可赔不起你们父母啊。”他们送他出来,最后,他坚持又把他们送回家去。
就这样,暑假转眼间结束了。
赵鸿儒去大学过他的“好日子”去了,许诺和赵胜远也开始了新鲜的住宿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