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村子里最大最完好的一间建筑物前,黄舒雅轻轻敲了敲门,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人出来迎接。虽然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陈云鹭也能看出老人着实很高兴。黄舒雅也向老人介绍了陈云鹭,两人打了招呼,但她实在插不进他们的对话中。说着说着,老人忽然生了气。
“不许养牲畜?农村不养牲畜养什么?”黄舒雅翻译到:“我看这些专家才是畜生,他们又不靠种地吃饭,懂个屁,就长一张嘴张张合合就够了。”
老人突然叹了口气,黄舒雅接着翻译到:“不让就不让吧,也没谁真的靠养这些东西挣钱了。而且他们又不可能管的这么偏,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老人家,我看村里的地都荒废了,怎么没有人种地啊?”陈云鹭问到。
“种地干嘛,打一年工挣的钱种五年地都比不了,城里生活也好,什么都有,年轻人都跑出去了,你叫我们这些糟老头子种地吗?”黄舒雅说到。
说到这里,老人突然站了起来,他带着两人走到屋口,指着山的方向,黄舒雅点了点头,冲着陈云鹭说到:“而且就算种了地,也没什么用,这山里的野兽一出来,就全都糟蹋了。”
“看看这门口的瓜,都是獾和刺猬啃的。”黄舒雅走了两步:“更厉害的是野猪,那东西不光吃,还糟蹋庄稼,几十只野猪就能把整个村子的水稻都毁了。”
“以前村子里有猎户,还能管一管,现在也没人愿意打猎了,这些东西就全都无法无天了。”黄舒雅看着老者比划到:“当然打猎的还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缺了烟火气。要是这村里有个大几百号人,野兽哪敢随便乱闯。现在没了人,雀儿都敢到人脸上了,庄稼还没收,就已经被啄的七七八八了。”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也就结束了话题。黄舒雅收起手机,告别了老人。陈云鹭跟着她办完自己的私事,也就离开了。
“谢谢你陪我。”走在回去的路上,黄舒雅开口说到:“虽然记了不少东西,但这些都用不到吧。”
“不,根据后续采访的情况,也有用到的可能。”陈云鹭轻轻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御正的农村都是很富有的,没想到在海州边上也是这种情况。”
“这是好事,证明咱们的新闻连自己人都骗得了。”黄舒雅边开车边哼起了小曲:“确实有一些村子靠着地缘,气候,土质,人脉等原因,可以靠着各种各样的产业富起来,但是绝大多数,还得以种地种粮食为主。考虑到御正对于粮价的重视,这就决定了他们注定要贫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