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天的适应,陈云鹭也渐渐接受了在丰豆县的生活。在这里实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工作,因此只是单纯消磨着时间。虽然说条件很差,但当陈云鹭从接来的水里尝出了和家乡一样的土腥味时,还是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温馨。
县城里只有三百多人,多数都是不愿去其他地方的老年人,就连唯一的超市老板和医生也都在六十岁以上。叶冉冉平时也不会待在县城,只有一周一次的采购才会回来。向她这样的人县城里还有四五个,偶尔需要人手来维修什么的,也会从佛指市叫人来。
因为这么多人都聚集在这个小小的区域,所以彼此之间也免不得会进行频繁的交流,尤其是陈云鹭还是个年轻的外人。而在了解到她是索塔冯人之后,不少人都脸色一变,语气也变得生疏,有一些人还隐隐展现出了敌意,甚至对她进行了质问和辱骂。其中最为严重的,莫过于一个缺少了右腿的老人,他在知道了陈云鹭的国籍了之后,立刻大声咒骂,甚至抄起旁边的东西砸了过去,要不是别人拦着,事态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面对这种情况,叶文亮只能让陈云鹭到自己这边来住,以防更糟糕的事故出现。
“哦哦,那个老头,叫叶成仁。他曾经参与了御索边境保卫战——对于你们而言应该是侵略战争吧。那条右腿就是在那里被炸断的,所以生了气也是正常,你别管他。”
说话的人叫叶建桥,是县城里唯一的年轻人,大约三十四五岁岁上下,整天就是窝在家里玩电脑,偶尔出来帮帮老人们干干他们做不了的体力活。
“我只能不管他了啊,还能骂他战犯不成。”陈云鹭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说起来,你们国家不是一直把那场战争描述的很光荣吗?他这种因战负伤的,作为国家功勋,怎么还待在这种地方受苦?”
“因为他倔啊。当初转业的时候就有去大城市的机会,但是他坚持不去,想要留在这建设家乡。这几年实在不行了,市里也多次说过要接他走,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同意。前一段时间,针对他这种情况,还特意组织了集中收容,据说待遇还特别好。他反而还生气了,说什么好好的大活人去什么收容所。”叶建桥摊了摊手:“他的子女们也劝不动他,还总被他骂,时间一长也就放弃了。现在他的几个孩子都在其他城市里工作或者进了收容所,就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了。以前还来看过几次,但是今年就一直没过来过了。”
“嗯…”
陈云鹭轻轻点了点头,今年的年景实在太差,叶成仁的家人恐怕也无暇顾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