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天生声线优秀。
那种声调微扬,尾音很缱绻的笑声不大,却能清晰的传进她的耳朵里。
有点熟悉。
银朵一怔,顺着声音方向抬头。
随春笙站在二楼房间的阳台上,单手搭垂在窗沿边,身形修长,姿态从容,狭长的眼尾混着细碎的笑意,弯唇笑的清润斯文。
“……”
银朵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词汇:尴尬
她现在就好尴尬。
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就听见随春笙弯着唇角问她:“小朋友,你这是……在练习跑步?”
!!!!
尽说歹话。
银朵盯着他看了几秒,又迅速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拖把,生硬道:“我在赶松鼠。”
闻言,随春笙唇角一抬,倏的眉眼舒展的笑了,逗小朋友似的说:“原来是这样,哥哥还以为你发现了自己的短跑天赋,准备下次运动会拿个第一名呢。”
银朵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脸有点红:“你误会了,我没运动的天赋。”
似乎是为了不再那么丢脸。
她虚张声势的看着他:“哥哥,你在那做什么?”
其实她是想问他看了有多久。
“嗯?”随春笙笑出了声音,却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猜猜。”
银朵抿了抿唇,老实摇头:“我猜不到。”
想到院子里昨天就盛开的鸢尾花,又想到他昨天阴郁的心情,她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片刻,很快又温吞的说:“哥哥,你今天有空吗?”
随春笙挑了挑眉眼,拖着嗓音,点头道:“嗯,有空的,你想做什么?”
“那你等我会儿。”
看见对方微微点头,银朵当即抱着拖把就跑回家了。
她动作不像刚刚那样自然。
却非常灵活,很像刚刚那群四处逃窜的小松鼠。
随春笙愣了一会,迟疑的在原地停留了两三秒,忽的笑出了声音。
怎么回事。
这可爱的小朋友好像没昨天那么怕他了?
——
十分钟后。
银朵拿着一篮子的蓝鸢尾花再次返回,盯着空荡荡的二楼阳台,特别干净,一个人影都没有,她迷茫的将目光挪到更里面一点的地方。
两侧落地门被不透光的深色窗帘覆盖着,遮挡的很严实,视线没法透过细小的缝隙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