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听了他的话并未做任何回应,直到拐去寝殿时,才丢下一句,“晓得了。”
长右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更加确定了心中猜想。这肯定是想悔婚却惹怒了厘族长,跑去找神君撑场子,最后又被骂了回来。
长右惋惜的摇了摇头,心中暗叹道,可怜的少尊啊!你说这大千世界你心悦谁不好,偏要悦一颗石头,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杜衡漫无目的的走回了寝殿,看着室内两人生活得痕迹,眼睛一酸,眼泪如断了线的佛珠般,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他从前休息时从不用枕头,后来搬来与银玉同住后,瞧见他那精致的玉枕,便想要个一模一样的。但银玉却告诉他,这世间并无两块同样的阙玉,他不信,便跑去外山采了半月的矿。
最后果真没能寻到一模一样的,只找到一块颜色质地皆相近的,缠着银玉给他雕了这方玉枕。
还有床前的那张屏风,那屏风是他费了好大力气做成的。那屏风上的冰蚕纱翼,还是他特地去寻司衣仙子讨的呢!
本来是让银玉在屏风上为他做一副丹青,谁知银玉却画了天帝山上的一片杜衡草。为这事他还与银玉争吵了一番。可无论他怎么厮闹,银玉就是不肯重新为他画。
还有那榻前小柜上的金器摆件,帐前金镶玉的琉璃灯,他越看眼泪流的越凶。过去的种种,对他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回忆。对银玉而言,却不值一提,多讽刺!
抬袖拭去眼泪,转身朝殿外走去。这云桓殿他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他需要换个地方让自己平静一下。
不顾长右的询问径直离开了神界,就连路过凡世时,下面那惊人的变化都顾不得看,就朝冥界奔了去。
一路飞过忘川走过清泉,绕过小溪石子路,直接来到冥王府前,招呼都未打一声,便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妣修。
毫不见外的朝窗下的莲榻上一仰,一语不发的闭上眼睛小憩了起来。好似他来冥界,就是为了养一养息。
妣修抬头看他一眼,将公文柬上的最后一篇批完,开口问道,“少尊这是怎么了?”
杜衡闭着眼,带着浓浓的鼻音道,“累了,借你这儿休息一会儿。”
妣修闻声一愣,随后合上公文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是与人起了争执,还是又被神君苛责了?”
杜衡噌的一下坐起来,抬头怒瞪着妣修道,“我除了与人打架,就不会别的了吗?”
妣修笑道,“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