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一处山坳里停了下来,然后钻入黑暗不见。
风吹树摇,‘呼呼’作响。
许久后,这人又从黑暗中走出,左右看了眼,再次一跃而起,翻山越岭到了一处悬崖边,从一大石头下抽出一条铁锁链,然后一抛而下,旋即小心翼翼地把锁链用泥土杂草掩盖好。
做完这一切,这人抓着铁锁链,往悬崖下而去,很快就没了动静。
皎洁的月光挥洒山间,温热的山峰如浪吹拂,在天空云朵的遮掩下,留下一个个巨大的残影。
许是一刻钟,或半个时辰,这人又从悬崖探出脑袋,见真的无人跟踪,方才放松警惕,再次沿着铁锁往下。
而这一切,都被远远跟着的温铭看在眼里,好几次都忍不住冲出去,一次次看着这人反跟踪行为,暗自心惊。
这家伙好警惕啊。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已经到了近下半夜,见再无其他动静,温铭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近。
放缓呼吸,轻手轻脚,几乎一步一挪,短短不过数百米距离,硬是用了近两刻钟。
来到悬崖边,趴下身子探头往下看,黑乎乎一片,一股山风直冲而上,吹得头发纷飞。
下不去。
温铭做出判断,哪怕是高阶练气,从百十米悬崖跌落,不死也重伤,更何况一旦爆发战斗,丝毫没有借力的地方。
除非有御空类法器,或筑基高修。
“我下不去,你也别想上来。”
温铭不甘放弃,都跟踪大半夜了,驻地的粮食早被抢光了,本想砍了这人,从而获得更大收益,谁知这货把家安在悬崖下。
这是警惕过头,还是自信过头?
我特么蹲死你。
如此想着,又慢慢往后退,退到一块大石边,扒开泥土看着一动不动的铁锁链。
时间流逝,皎月西落,一夜过去。
清晨的山间风有些清寒,早起觅食的鸟儿划过天空,响起一阵阵清脆的鸣叫。
很快,太阳东升,空气逐渐炎热起来。
上午了,该起床了吧?
结果到了中午,太阳着实炎热,那人还是没出来。
温铭一动不动,眼睛盯住铁锁,一手拿着青皮葫芦,一手翻看储物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喝的。
下次出来抢劫,一定要带足粮食和水啊。
太阳下山了,月亮又从山脊冒出头,很快又被黑云遮住,吹起的风带着丝丝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