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明亮而又苍白的灯光照亮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也映射着这个房间里的那个残忍的凶手。
“之后呢?曾齐鹏是什么时候疯掉的?”徐承彦抿着薄唇,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人,冷声问道。
“当时,当时就疯了。”常妙月垂着眼眸,不断地捻磨着自己的手指,惶惶不安,“我,我清理了地上的血迹之后,看了看曾晓琪,发现她死了,我,我本来是要逃跑的,可是曾齐鹏突然醒了过来。”
“我看到他醒了,很慌张,本来以为他要做什么,结果他挣扎着说好痛,还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她拧了拧眉头,不停地吞咽口水,“我,我看他像是不记得了,就是试探他,结果发现他是真的神志不清了,完全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我就拿了家里的药给他简单地包扎手指,还告诉他张云梅已经跑了,他深信不疑,还说会自己养大孩子。”
常妙月沉重了叹了一口气,面色难堪不已。
这件事在她的心里一直挥之不去,怎么也忘不掉,现在突然又回忆起了整件事情痛心不已,心中还满是自责和内疚。
“事情发生之后,我不敢在那里多待,当天晚上就走了,去了其他的地方躲起来,一直都没有再回去过。”常妙月抬起了双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痛苦地抽噎。
“我,我真的很后悔,也很害怕,我一直担心警察来找我,可是警察一直没有,直到,直到我前两天看到了新闻,在东廊山发现了尸体,我才,我才知道暴露了。”
“所以你看到了我才逃跑,是吗?”秋岚皱了皱眉心,神情凝重。
听到她的话,常妙月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不知道这泪水是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忏悔的泪水,还是因为自己被捕为自己今后的牢狱生活也伤心。
“那天,我在医院打扫卫生,看,看见了你们,我认得她是法医,还负责这件案子,我,我怕她找我,我害怕,我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儿子,求得了他的原谅,我不能,不能坐牢啊。”常妙月低头痛哭了起来。
在六十岁本该乐享晚年生活的日子,要为二十年前的罪行承担责任,今后的日子要在牢狱中度过,这样的经历确实糟心。
可是对于死者呢?对于死者家属呢?
原本应该是简单幸福的家庭,却被一个无良赌徒残害得支离破碎,让一个正常的人成了一个精神病,活在臆想的世界里,抱着一副冰冷的尸骨度日。
在审讯室和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