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这条腿,根本不是山贼伤的对吗?是不是那姓赵的打的?他可是为了周家那贱人与你动的手?”
张大娘抹着泪,越说越激动。
因着赵延卿前些天对周淮春的‘袒护’,又加上兰儿被陈家退婚,她对赵延卿这座周家大靠山已憎恨厌恶到了极致。
我沉默的看着张大娘,没有答话。
待她骂完了,才苦笑回道,“张大娘你放心,赵延卿虽然待我不算好,却也不至于动手打我。”
“倒是兰儿,我听说她被陈家退婚了,她可还好?”
“兰儿……已经好几日不吃不喝了,如今在屋里躺着呢。”
“自打回来,她已经割腕两回了,我真怕她熬不过正月。”
张大娘红着眼,哽咽的回了我几句,又呜呜哭了起来。
我安慰了她一会儿,将五千两银票塞给她,告诉她实在不行,就带着兰儿搬家,有了这五千两银票,去别的县城再置办一份家业也不难。
张大娘原是不想要的,她嫌赵延卿的银子太脏,但考虑到兰儿的未来,最终还是应下来了。
尔后,我又进屋与兰儿说了几句话,便起身离开了张家。
我出去时,赵延卿已回到了马车里,正低着头认真看卷宗。
听到我的步伐声,他缓缓抬起眼皮,轻声问我,“明真,怎么样了?张秀兰可还好?”
“能好么?”
“没了清白,没了名节,已经寻死两回了。”
我冷笑了声,冷眼看着赵延卿,忍不住怨恨他,“赵延卿,若可以,我真想将你碎尸万段!”
“就这样恨我?”
赵延卿放下了手里的卷宗,抬起头看向我。
未等我说话,忽然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塞到我手里,笑得温柔,“明真,来,捅我一刀,只当是为张秀兰,也为你自己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