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遇到追杀的人。
在前世,早就遇到两三波了。
霍山从不主动找她,只偶尔在甲板上遇到,闲谈几句,并不是很亲近。前世他也是这样。
韩攸宁曾问他有没有杀手跟踪,他只是笑而不语。
如此走了几日,在一个下午霍山请她去了甲板上。
“看现在这风的势头,明日风浪会更大,行船危险。咱明天中午靠岸玉明府,顺便在府城过中秋节。你是主顾,便告诉你一声。”
韩攸宁心中一紧,也就是说,今日是八月十四了?
前世的八月十四他们也在江上,在这附近江段。后半夜地动,江上起了大风浪,船差点被掀翻了。他们仗着水手机敏,掌船技术高超,勉强靠了岸。
可江上的其他商船便没那么好运了,死伤无数。其中有十几艘大船,上面装着的粮草正是运往西南边境的,几乎全部沉没。
永平侯作为户部尚书,伙同刚升任户部侍郎的胡文德,利用职务之便,在西南军粮草军饷上屡动手脚,后续的粮草军饷迟迟不能送达边境。
彼时父亲和兄长正在边疆浴血奋战,人困马乏粮草不继,吃着树皮草根,最后杀战马维系性命。那一战西南军虽胜,却是损失惨重。
父亲尚在班师回朝的路上,就被永平侯和御史参了一本,私吞军饷,杀食战马,战事失利,兵将死伤严重。皇上大发雷霆,不做调查便夺了父亲的兵权。
定国公府世代守护西南,战功赫赫,如此煊赫百年的世家,在被夺兵权之后便慢慢衰落了。即便边疆再起战事,父亲堂堂国公,竟成了无知小儿的手下副将,有功无赏,有祸全背。
父亲在困顿之时却含笑安慰她,“无妨,我征战了半辈子,正好趁机歇一歇。”
他抚着挂在书房墙壁上的战刀,沉沉叹息了一声,“若是没有那场风暴,定国公府也不至于此啊。”
她走到栏杆边,凭栏远眺,江面比之前的路段宽阔了许多,两岸的树木成了一道模糊的线。
此时江面已经起了风,镖旗迎风猎猎作响,不过些微风浪对他们的大船来说,影响不大。
韩攸宁指着远处宽阔的江面道,“涛之起也,随月升衰。过了今夜便是十五,正是水上最不太平的时候。此路段江宽水深,若遇大风必然风浪更大,我觉得还是今日靠岸更为稳妥。”
一旁的一个老水手笑了起来,“卫小公子此言差矣,这占安江潮汐虽受日月约束,却比不得海水那般剧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