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在菜市口被当众枪决了。
一来二去,何琪便与常来馄饨摊的老主户熟悉上了,有事没事搭上几句话,大家伙见何琪平易近人,没那么多讲究,也都爱聊上几句。
今儿个摊位里人多,何琪来的迟,一时没地方坐,有人立马让开了位子,道:“何先生,来这边坐。”
那人桌前的馄饨才吃了一半,何琪没好意思,好言推辞了,眼角余光却是见到篷布下藏着一条板凳,走去搬了出来,准备坐会等人走。
“先生,这条板凳不能坐。”黄老二急呼道,随即放下了手里的擀面杖,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就要来拿走板凳。
“啊?”何琪怔住了。
“不吉利!”黄老二神秘兮兮的,张手扯来一张破布,包着板凳,往原来的篷布上一扔,朝着三儿吩咐道:“等会空了,拆了它,烧火。”
“唉!”三儿道。
不但何琪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一条板凳要拆了烧火,好些个吃馄饨的食客也一脸的迷惑,这时有人说道:“短命鬼坐的板凳儿,黄老二说的对,不吉利。”
“怎么个情况啊?”
“什么短命鬼?”
“唉~张帽儿那厮呗。”
“前几日刚被杀头的那个。”
这么一说,何琪就明白了,还当是什么事呢?又拿来了那条板凳,一屁股就坐上了,翘着二郎腿,插科打诨道:“张帽儿那厮拐了我,我现在好好的,他反倒被杀了头,说明我克他,这板凳好好的,拆了怪可惜的,我坐一坐,就没事了。”
赵爷腾出了个空,接话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何先生不嫌弃,带着板凳到老夫这儿添个座。”
“唉!”何琪满口应道,带着板凳坐到了赵爷的边上。
三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在了桌上,汤里还漂着几颗绿葱段,何琪往里头倒点辣子,再用竹箸一搅合,齐活了。
趁着何琪吃馄饨的功夫,有人问道:“何先生,问您件事成么?”
“说,是什么事?”何琪一边嚼着馄饨,一边望着那个人,身体细瘦,歪戴着一顶破毡帽,肩膀上搭着一条泛黄的毛巾,上身穿着一件薄单衫,虎口有一层厚厚的茧子,下面的裤腿紧着收,脚上穿着一双破了洞的草鞋,张嘴一笑,露出一口熏黄的牙齿,一看便知是拉车的。
“我刚拉车从门前过,见围了好些的人,上面刚贴着警备厅的布告,说是警备厅悬赏捉人贩子,这事儿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