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长肥硕的身子挡住了半扇门,堵的光线严严实实,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约莫是有风吹来,也感受不到了。
何琪一愣,僵在了门口。
“你来干什么?”钱玄陡然变色,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劳资来,还要向你报告?”菊长瞥了钱玄一眼,又看向了何琪,将手往上提了提,原是拎着两瓶酒来的,道:“怎么,不请劳资进去坐坐?”
钱玄还欲出声,却被何琪拦住了,侧过了身子,让出了进来的位置,不情不愿道:“进来说吧。”
菊长此时没穿军装,换了一身极不协调的长大褂,戴着一顶瓜皮帽,露出了小半个脑袋,看着很滑稽,挺着个大肚子,毫无客人的自觉性,轻车熟路,晃晃悠悠朝着院里石桌走去。
迅哥儿对菊长不感冒,让开了自己的座,去了躺椅上躺着,抽着烟,钱玄坐到了菊长的对面,紧盯着,何琪陪坐一旁,原本还轻快聊天氛围的小院,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菊长将带来的两瓶西凤酒放在桌上,又从怀里取出了一张信封,上面没有写任何字,随即自顾自吃着桌上的东西,道:“今天你那个什么棋馆开业,撇开咱俩是老乡这一层关系不谈,你先前帮过劳资的大忙,劳资按道理是要去贺贺喜的,不过劳资有自知之明,身上血气重,去了怕是要触你的霉头,便想着晚上来,不过临时有事耽搁了。”
说到这,菊长顿了顿,连吃食也止住了,好似这事是和何琪有关,又道:“这才来迟了。”
何琪指着那一封信,问道:“这是什么?”
没人给菊长斟酒,他就自己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一边饮着,一边将信封放到了何琪面前,道:“这是送你的贺礼,你拆开看看。”
钱玄也凑上来,两人将这封信拆开,乃是一份聘书,聘任琪为警备厅厅长助手,何琪掂量着这张聘书,大惑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菊长捻了几颗花生米放嘴里,又捻了几片烤鸭,好似没吃晚饭,咀嚼之余,轻飘飘的说道:“月薪200大洋,不用按点上班,你继续开你的棋馆,这就算是一份白拿的工资,不要白不要,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
钱玄对菊长充满了偏见,桌下踢了一脚何琪,嘴上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玉白兄,你千万别上当,棋馆赚的钱足够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何琪自然懂,但何琪更懂菊长这个人,亦正亦邪,捉不清,摸不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