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的班房中,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被放在一个白色床单包裹的案几上,赫然便是昨日晚上被姜庆砍掉脑袋的中年男人。
壮班三队的班头王灿和捕班的捕头何九站在尸体的一侧,仔细地观察着头部的伤口。
良久,两人对视一眼,轻轻点头。
“这尸体的伤口外翻,入刀低出刀高。毫无疑问,这是六合刀法挑刀式所造成的伤口。”何九沉声说道。
王灿也点了点头,并无异议,有些疑惑道:“莫非下手杀这李秀才的,是公门中人?”
“六合刀法流传甚广,单靠这个,倒无法断定到底是否是公门中人。只是从这头颅的伤口来看,刀法极为老练,没个三五年的功夫下不来,至少应该是六合刀法第三重的功力。”何九给出自己的判断。
“第三重….”王灿摸着下颚,若有所思道:“咱们衙门,谁有第三重功力?”
何九看着王灿,并未说话,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王灿立刻摆摆手,说道:“老何,这可不兴开玩笑啊。我虽然是第三重,但是我昨天可是在春满楼睡的觉,桃红那小妮子可以给我作证。而且我与这个李秀才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下手杀他。”
何九脸上带着调笑的神情,揶揄道:“老王我也没说是你啊,这么激动干嘛?春桃那小妮子我知道的,折腾起来一宿一宿的,也难为你这么早还能来衙门。”
“那还不是因为出了这么大案子,县太爷跟那李秀才交情好,着急嘛。”王灿有些愤恨道:“这狗日的凶手到底是谁?跟李秀才有过节的人可真不少,这下有的忙活了。”
两个人正在谈论着,突然一个皂吏进来禀告道:“王头,来了个雏儿,叫姜庆。说是来补缺,吏房已经通过了的。他爹是姜旭之,以前也是衙门的捕快。”
“姜庆?”王灿一愣,对何九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关系户?”
何九捋着胡须回忆道:“他爹姜旭之是个愣种,凡事认死理,几年前在双庙村被土匪砍死了,这小子就成了孤儿。他老子死的那么惨,这小子还敢来承父业?”
王灿听到何九的介绍,轻哼一声,走出班房,何九好奇心起,也跟了出去。
班房前的青石板庭院中,姜庆揣着朴刀,弯腰侍立,一副小心谨慎老实巴交的样子。
何九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嘀咕,这小子和他老子那飞扬臭屁的样子倒有点不同。
“你就是姜庆?”王灿扬声问道。
“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