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为什么要将这造纸之术献予本王,你所求何事?”
“回大王,原因有二,一是我身为南福郡的子民,享受着大王治下的南福郡的各种惠民政策,有义务为了南福郡的崛起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上一次洪涝后,我的亲人、乡邻们躲过了路上无数次的危险,终于到达了威县,眼看着就能得到救助,可惜戎国人袭击了威县,导致很多无辜的人死在了那场战乱中,要是咱们南福郡是这地界上最强大的地方,其他国人就算是有窥窃之心,也不敢带兵来咱们的土地上肆虐,二是我想要为我那死去的亲人们报仇,可是我个人的力量有限,只有通过大王之手打败戎国,我现在手上握着可以让南福郡赚取天下人钱财,吸引天下读书人的东西,所以我要将它献给大王,让它发挥最大的价值,使南福郡变得更加强大,南福郡挥师向戎之时,就是小女报仇之时。”
“大胆,区区庶民为了个人私愿居然敢挟持大王为你复仇,就算是你献给大王的东西能使南福郡财政收入增加,但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不是意气用事说打就打的,如果不是戎国主动来犯,咱们南福郡是不可能主动桃起战争的,也许这往后很多年,都维持着目前的状况,不会跟戎国打仗,你所说的报仇并不能实现,那么你就不将这造纸之术献给大王了吗?你前面说的为南福郡做贡献纯粹是胡言乱语,隐瞒你想报仇的真实意图。”
“何郡守此言有理,大胆庶民。”孙郡监怒视李杨清,跟着出声道。
“战事先放一边不谈,为亲报仇以此女的角度来讲是常理,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她能将这样东西献给大王,证明了她说的第一因。”刘先生发言道。
“嗯,各位爱卿说得都在理,那本王问你,如果不能帮你报仇,你当如何?”
李扬清现在回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番大胆言论,还是过于直白了,让这些人抓住了论说的地方,可是自己来此的主要目的就是借助南王复仇,不说有违自己的内心。
“回大王,如果王帮不了小女的忙,小女想通过此物换取为王做事的一个机会,我想进府成为为主人策划、奔走的食客,王养食客的目的就是让他们能为大王的烦忧出谋划策解决问题,我觉得我献出的这份造纸之术够得上成为一名食客的条件,我为王带来了财富和天下人的敬仰,我比大多数的食客贡献大,所以王应该同意我的请求。”
“哈哈哈哈……,你这小女子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身为女子不好好待在后宅闺室,居然要做男子做的事,真是可笑至极。”孙郡监大声笑道。
“孙郡监讲的话有失偏颇,远古蛮荒之时,出现过母系氏族制社会,由女子担当部落族长,那能说男子不如女子吗?当时男性负责狩猎,女性负责采集,狩猎工具落后导致男子猎取猎物困难,收获不稳定,而女子采集时间很固定,维持了稳定的生活,这样就导致了采集占据生产中的重要地位,因此便决定了以女性为中心的母系氏族制,随着后面各类生产工具的出现,走向了农耕社会,男子体力优势得到充分发挥,渐渐变为父系社会,从这只能说明任何时代由男或者女作为主导地位,是由当时的生产力决定的。”
“你说得都是蛮荒时代无从考据的东西,能证明当下女子比男子强吗?女子相夫教子才是正道,我劝你尽早迷途知返。”
“本公子倒是对你说的话感兴趣,继续说说看。”秉谦饶有兴趣地望着李扬清。
“就说当下南福郡内男子应征护卫南福郡百姓的安全和领土完整,女子们在家纺织种地养育子女孝敬父母,将士们身上穿的每一件衣裳是不是由女子们昼夜辛劳所得?将士们能放心的保郡为民焉能没有女子的功劳?南福郡下一代的成长或者说南福郡的未来怎么会没有女子的功劳?男女只是性别不同,社会分工不同而已,就像蜜蜂和花,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自古就有许多传奇女英才,说明女子能力并不比男子弱,只是他们缺少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呵呵!你想当食客就是为了证明你自己吗?”秉谦笑问道。
“是的,我想证明自己活在这世界上的价值,存在的意义。”
“哈哈哈……,孙郡监说你冒天下之大不韪,本王倒认为你言天下之不敢言。”
“大王,臣认为此事大王可应,此女所献之物,确实够得上成为食客的标准。”作为食客之首的刘先生从事实出发发言,倒是为李扬清说了句公道话。
“父王,儿臣也赞成她成为食客,就凭她能让本公子以后的画能在纸上画,这纸画显得本公子的画技更上一层楼,要是父王不想收她,就到本公子门下当食客吧!怎么样啊?扬清姑娘。”秉谦摇头晃脑地看看南王又看看李扬清调笑道。
“父王,儿臣虽不问俗世,日日在道观修行,在道言道,一阴一阳谓之“道”,男为阳,女为阴,符合此女所说的男女是相互依存关系,要证道就要先入道,父王说的道家炼丹之术就是通过将原材料用不同的配比一次次地试炼终得丹,要证明此女所说女人也能做男人能做的事,何不让她真人参与试炼,给她一个当食客的机会,看看女人能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食客?”博澹居然出言相帮,让殿中众人微微张大了嘴,有些吃惊。
“大公子所言极是,微臣也赞成此事。”张郡丞点头赞同道。
“你们说了这么半天,倒不如咱们军营里面直接,谁不服直接两人上场打上一场就行了,谁厉害当场就能出结果,所以让她试试不就知道结果了吗?”闵郡尉仰头朝着左右伸了伸脖子,放松了下肩膀,抬头看向对此争论不休的双方,刚才一直坐在殿里没有发言,见事情现在还没有结果,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闵郡尉倒是个直接的人,各位也不用为此事继续争论下去了,本王听了这么久,觉得诸位说得都有理,既然要证明就要有参与证明的人,所以本王决定做一个大胆的决定,邀请李杨清成为本王府上的食客。”
“大王,这……这……”何郡守闻言瞪大双眼,微微张开嘴断断续续说道。
“何郡守不必多言,本王心意已决。”南王再次出言直接打断了何郡守后面的话,盖棺定论。
“谢大王,臣一定好好在贵府上发挥自己的才能,为大王解忧解虑,成为一名优秀的食客,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请大王及各位大人拭目以待。”李杨清听完大王的宣布,喜出望外,赶忙曲膝跪下,头伏地一段时间,举手齐眉行稽首礼。
“起来吧!”李扬清听到南王喊起的声音,直起上身,仍举手齐眉,面朝南王后退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事已完结,诸位退下吧!李扬清的入府事宜,稍后由林六安排。”南王摆手遣散在座的众人,起身先离开了。
“诺。”林六跟着南王的脚步出了殿。
早已坐的不耐烦的闵郡尉见南王出去了,立马跟着起身大步往外面走去,并未跟留在殿内的众人交流,片刻便见不到他的身影了。
“恭喜扬清妹妹了,你终于做到你自己想做的事了。”管彤起身走到李扬清的面前,拉着李扬清的手朝着殿外走去。
“这还要多谢管彤姐姐的帮助。”
“三妹,等等我啊!哥哥我好久都没去你的地方坐坐了。”秉谦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李扬清和管彤二人,挨着管彤往前面走,眼睛却时不时地扫视着管彤身边的李扬清。
“二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德性,是不是对扬清妹妹感到好奇?反正我现在是没空招待你的,你还是去惦念其他的美人吧!找她们画去,我们就不奉陪你了。”管彤嗔怪道,拉着李扬清抬脚往前面跑去,没有继续理会身边的秉谦。
“欸,三妹你误会我了,我……我就是想给扬清姑娘画幅画像,感谢她造出了这纸而已。”秉谦抬手想抓住逃走的管彤,看着落空的手,奈何只能看着已经跑开的二人的背影,只能放下手后自言自语。
“大哥,我能去你殿内转转不?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秉谦见要找的人已经走远了,只能等下次机会了,转头开始骚扰走在后面的博澹,可惜的是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让身边的人推着轮椅从他身边路过。
“哎!为什么郡城内的美人们排着队求本公子给她们画?你们却一个二个的都不搭理我,难道本公子的魅力在这王府内不好使了。”秉谦接二连三的被几人无视了,耷拉着肩膀低着头停在了原地唉声叹气,对自我产生了严重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