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袁丽的事情,周瑞讲得绘声绘色。
不只是袁丽。
每个女生,周瑞都讲了一小段故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挺像那么回事。
刘长江却没有把那些过往当回事。
过往,都是过往。
应该向前看齐,而不是向后看。
一路说笑,不知不觉间,很快就到了工地标头。
标头、标尾,是工地上的常用说法。
标头,这条道路的起点位置。
标尾,也就是终点位置。
刘长江他们这个工程,就只有一个标段,工程的起点也就是标头,终点标尾。
像整个项目有几个标段的,也跟这个差不多,应该不难理解。
工地上现在已经全面展开施工,路上的通行情况,连原来的道路也不如,随时有阻碍,需要停车等候。
在施工进行中,都是如此。
‘现在的不便,是为了以后的方便’,这句话不只是标语,也的的确确是真实情况。
道路工程的施工,一旦全面展开,可能这里正在进行挖方,那里正在进行填土作业,还有涵洞施工、挡墙施工等等,都可能造成阻碍。
虽然有些情况也会预备有便道通行,但在这种道路沿线地势陡峭的情况下,很多地方都没法修建临时便道。必须要中断交通才行。
工地看上去乱糟糟的,刘长江倒是没有一点儿不高兴。
因为这一种乱,并不是管理混乱,也不是施工混乱,而是属于忙碌施工所造成的视觉杂乱,并且乱中有序。
进入标头之后,没行多远,前面边坡上有挖机正在挖方作业,交通中断,暂时无法通行。相隔老远就有工人在守候着。
见着是刘长江的车来了之后,工人立即在对讲机里喊道:
“张工张工,刘总的车来了。”
一工区的工区长是张海涛,对讲机里面很快就响起了张海涛的声音:
“收到收到,刘总,刘总,能听得见吗?”
这个地方,虽然还有信号,但工地上在施工的时候,随时有着噪音,可能没间隔多远,喊话也不容易听见,因此,很多关键位置都是配备了对讲机的。
刘长江车上,也是安装了对讲机的,还没有到工地,他就已经打开了对讲机。
“嗯,涛哥,你说。”
“刘总,你着急回去不?要是不急的话,可能就要等到下班时候了,这个地方比较陡峭,挖机好不容易上去,一下一上的话,起码要耽搁大半个小时了。”
“不急,你们先施工。等你们一起下班。”
刘长江在对讲机里面说道。
“收到收到,感谢刘总理解,刘总要是等得无聊,可以和后面车上那个美女沟通沟通感情啊。”
张海涛在对讲机里面开玩笑的说道。
“涛哥,涛哥,我已经和你们刘总沟通过感情了,等下班回去后,我们也沟通沟通感情啊。”
突然,对讲机里边儿响起了童沐熙的声音。
刘长江也没有想到,童沐熙的车上,竟然也安装有车载对讲机,并且很快就找到了频道。
“这个,刘总,刚刚这位是?”
张海涛有些惊讶的问道。
“兄弟们,刚刚这位是童老板,咱们以后吃的大米、面条、油盐酱醋等等,都是童老板供应了……喊一下项目部,今天晚上加餐,咱们以后的伙食,可都得靠童老板了。”
刘长江也就在对讲机里边儿解释着,也一边开玩笑。
“刘哥,妹妹这里已经给各位哥哥们准备了很多凉菜,还有酒……”
童沐熙也在对讲机里边儿喊道。
等候期间,很多人都在对讲机里边儿句没句的聊着,也挺开心快乐的,时间也过得挺快的。
对于本就枯燥的工地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自娱自乐了。
当天晚上,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热闹。
当夜,童沐熙几人也就在项目部住下了。
项目部,是有备用客房的。
第二天的时候,在童沐熙的请求下,刘长江带着她去工地上逛了一遍。
然后,童沐熙也就离开了。
她本来是还想要和刘长江谈一些合作,但是也看得出来,工地上现在热火朝天的干着,可算是啥都不缺,目前的情况,她没法强行加入。
周瑞,自然也就是忙碌着。
按照审核人员的修改要求,对变更资料进行修改。
仅仅只是修改来说,花费的时间不长,主要是签字程序比较麻烦,十多个人的签字,还必须挨着顺序,不能跳着签字。
这些顺序,也都是层层往上。
比如说,总共有十八个领导签字,一般来说,第一个领导的级别是最小的,第十八个就是最大的那个领导。
这就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找第一个领导签字的时候,后面的领导都在,恰恰第一个领导不在,那就只能等候。
等第一个领导签字完成之后,第二个领导有事忙去了。
领导们都有很多事情要忙,不可能因为你明天要去找他,他明天就不做别的工作了、一直在那里等着你。
这段时间,刘长江和周瑞两人,主要也就是在跟进变更的签认事情。
因此,等十多个领导都签完字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底。
这一个过程,都已经算是非常快速的了,不但有着童沐熙的帮忙,最主要的,还是褔伯那里动用了关系,要不然,别说签认变更,连最初的矛盾都没法解决。
私底下在和褔伯见面的时候,刘长江给褔伯提了一袋子钱。
上一辈归上一辈的关系,褔伯既然帮助了刘长江,刘长江是肯定需要表示的。
褔伯没有收,让刘长江有些没底。
褔伯也就耐心解释了一番,
这也是在他力所能及范围内的帮忙,根本不算什么。
他和刘长江的父亲,那算是有着过命的交情,也是他欠刘岩康的。他要是收了刘长江的钱,怎么面对刘岩康。
他就快要退休了,但是还没有退休。
在退休之前,他想尽可能的帮一帮刘长江,为他退休以后的生活留一条出路。
刘长江一开始是没有想明白的,直到最后,才算是懂了。
褔伯不但不是不要钱,反而还要得比较多,但不是现在要,而是为他的将来要。
这其中就有赌的成分了。
是褔伯在赌刘长江是不是一个讲信用的人。
如果刘长江不讲信用,他现在就算帮了刘长江,以后他也得不到什么保障。
但是,有些话不能直说。
有些事情现在也不能做,一旦做了,性质也就变了。
说严重点儿,褔伯这么做,也算是变了性质。
可还有说法,水至清则无鱼。
谁不想要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