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黑扑扑的陶器衬得他的手越发白皙纤细,骨节分明。
陆青竹看了眼自己短短的手指头,又去看顾星沉的。
嗯,比女孩子的手还好看。
“没腥气。”顾星沉略微闻了闻,得出结论,表情舒缓许多。
陆青竹催促,“快喝吧,这么半天都不烫了,一会该凉了。”
顾星沉还是不紧不慢,一小口一小口,以十分优雅地姿态喝完了一碗羊奶。
无论喝什么都“吨吨吨”的陆青竹:……
“我去洗碗。”
陆青竹洗了碗后又舀了两大瓢水到锅里,找出小米淘洗了几遍倒进去,盖上盖子让它们闷煮着。
这才从灶房出去,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顾星沉——轮椅旁边。
“你以后还回去吗?”陆青竹多少有点好奇。
顾星沉眉眼恹恹,“哦,我也被净身出户了。”
就你这么大的手笔,也好意思说净身出户?
好似知道陆青竹怎么想的,顾星沉又道:“是我娘的嫁妆。”
“那你爹……”
“不知道,大概快气死了。”
显然是离家出走,大概还有人帮着遮掩行踪。
“那你以后要做什么?”陆青竹瞄了眼他的轮椅,“留在家里以后你可能会当官,留在陆家村大概是,地主?”
顾星沉沉吟道:“我打算,不事生产。”
陆青竹实名羡慕,“对哦,你有好多银子,躺着花也够了。”
有些人生下来就有花不完的银子;而有些人,生下来就有一个农场等着她耕种。
“没有花不完的银子,只有不会花银子的人。”顾星沉轻描淡写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若我要起兵,这么些银子扔下去,也不过是听个响儿而已。”
陆青竹:……
“你起兵的理由是——你爹是皇帝?”
“你每天都在想什么?”饶是淡定如顾星沉,也忍不住想翻个白眼了。
“好吧。”陆青竹知道自己抓错重点了,顾星沉就是打个比方。
因为顾星沉,陆青竹这一晌午什么都没干,两人就坐在院子里聊些没营养的话题,居然还挺和谐。
眼看着快到吃饭的时间了,顾星沉也终于打算离开了。
临走时,又给了陆青竹一个油纸包。
“定胜糕,不经放。”
顾星沉说完,便让小厮推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