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月后,陈平一惊愕的发现,那层似蜡一样的东西,竟然变成了粉色,就像血液被稀释后的那种颜色。
又过了两个月,粉色变成了金色,一层薄薄的金色。
半年之后,那金色不见了,那层蜡也没有了。
陈平一感觉自己身体的力量一夜间就长了好几倍,一个八岁的稚童,竟可单手将重达百斤的石凳举过头顶,师傅和义父面面相觑。
第一镜—淬骨。已成!
本以为煎熬会就此而结束,哪曾想,新的煎熬又席卷而来……
每日吃完早饭,玄陵子便让陈平一打坐。
师傅嘴中念着不知名的心法,将陈平一的头发悬在梁上,让其倒背如流,后又让他心中吟诵心法之时冥想身体构造,吐纳气息。
起初几日,陈平一只能在打坐吐纳数个时辰后,才能吐出一口淡淡的灰色浊气。
陈平一有些急不可耐。
“师傅,你还不教我些拳脚么?”
“你这小子,为何非要执迷于拳脚呢?”
陈平一沉默了。小脑袋看起来沉沉的,在那扣着自己的手指,有两根手指好像都要被他扣下肉来。
一个八岁多的稚童,何苦对自己这般残忍?
那确实是一种忍,一种近乎每夜梦里的痛忍。他梦到,而且总是能梦到。那个雨夜,那个黑的不能再黑的夜,和那些人黑的不能再黑的衣服。
陈瘸子和玄陵子也沉默了。
他们懂得这个孩童此时的沉默,因为他们也都看到了,不是在梦里,而是亲眼所见。
陈平一确实是被陈瘸子从死人堆里抱起来的,不过那些死人,却是陈平一的亲人、家人。陈瘸子和玄陵子不知道为什么只有那个五岁的孩童可以活下来。
那孩童的眼神让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忘怀。那是一种冷漠,冷的像冰!冷的就像极北之地的冰!空洞而无任何泪痕。
五岁少年哭过,在他躲在稻草堆里,他只能听见自己心里的哭声。
他看见自己的亲人被那群黑衣人,一刀一刀砍死,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他感谢那场突如其来的雨,让他从大火中活了下来,唯一的活下来的人。
当被那些滚烫的药水侵蚀的时候,是那份五岁时候中下的执拗,让他挺到了最后。
是仇恨,是复仇!
陈平一并不知道那些灭他满门的人是谁,陈瘸子和玄陵子也不知道。
但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