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之听的心惊肉跳。怎的连大哥悄悄进宫的事,老太太都知道了吗?这个面冷心热的老人家,到底还掌握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安平侯见母亲动了肝火,挥手让人去请世子过来。自己上前劝慰道,“母亲消消火气,怀安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再者,赐婚卫王府,怎么说都是喜事,等宫里下了明旨,咱们也该预备着给瑜丫头操办嫁妆了。还有傅家的婚事,过了年,咱们家合该好生热闹热闹了。”
顾瑜之抬起头哀求道,“侯爷,大伯父,求您救救我,我不想做妾。”
顾维昌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惠妃指名让你进宫,事已至此,合该是你的命数。什么妾不妾的,卫王侧妃,也不辱没了你。往后的日子,全凭你的造化了。”
顾瑜之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在一旁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心如死灰。
讨好惠妃,给宫里递消息,暗示惠妃安排自己在夜宴上露脸,都是自己和母亲一手安排。从前只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私底下不知嘲笑了多少次长房的女儿不中用,放着现成的卫王表哥不去攀亲,来人不知要落到什么破落人家去。而今自己身陷其中,才知天家可畏。
父亲未必不知道自己和母亲背后所做的一切,他没有揭穿,却也无力挽回。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是长房嫡女?
倘若顾瑜之是正正经经的侯府嫡女,断不会沦落到给人做侧室的地步。
顾瑜之仰起头来定眼望着顾瑾之,眼神里满溢着恨意。
老太太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乏了。
“忙了一天了,今日就散了吧。明儿一早,叫怀安到我那里去一趟,我有话要同他说。”
顾维昌忙着人送老太太回寿安堂。顾瑾之也由红提扶着回了停云小筑,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顾瑾之尚未苏醒,便被青提慌慌张张叫了起来。
“姑娘快些梳妆吧,宫里来人了。”
顾瑾之困得不行,倒头又要睡去。
“冯总管来了吗?有父亲在家,不用我出去接旨。青提,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红提过来,同青提一起把顾瑾之又扶了起来。
“姑娘今日是非过去不可了。今日的钦使不同以往,是晋王。说是还有关于姑娘您的旨意。”
晋王?他来做什么?顾瑾之浑身一颤,一下子清醒了。
待顾瑾之收拾好到了前院儿,宣旨的仪程已经结束了。晋王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