燝心中百味杂陈之余,也不禁对朱由校生出了真正的感激与敬畏之心!
嘭——嘭——嘭
寂静的落针可闻的暖阁中,刘一燝最终下定了决心,狠狠给朱由校磕了三个响头,昂起头朗声道:“老臣屡次顶撞陛下,然陛下有海纳百川之心,不但容忍老臣至今,还委以重任,老臣若再不知感恩,必被天地所弃,只是老臣愚钝,实在不知陛下所言之事,该如何下手还请陛下指教!”
朱由校见刘一燝终于上钩了,笑了笑说道:“刘阁老乃是宏文大儒,朕不过是后学末进,指教可万万不敢当,只是朕有些建议请刘阁老听听就是了!”
刘一燝连忙施礼道:“请陛下赐教!”
虽然刘一燝连赐教二字都用上了,可见已经是彻底的心悦诚服了,不过朱由校也不跟他抠字眼了,笑呵呵地说道:“刘阁老要创立新学不妨从简单处入手,而儒学中最简单也是最基础的无非就是《论语》了,刘阁老可以重新注释《论语》,以此为契机拉开新学创立的大幕!”
刘一燝听了这话,眉头微微皱了皱,说道:“两千多年来《论语》被多次注解,很多已经成为定规,老臣若是重新注解怕是难以下手啊!”
朱由校白了一眼刘一燝道:“就是因为两千多年来《论语》被多次注解,所以《论语》的真意才被人误读、误解了,而刘阁老你要做的就是去伪存真,恢复《论语》的本来面目,让圣人的真意重见天日!”
这回刘一燝算是彻底懵了,其实不但是他,就连方从哲和徐光启也懵了,他们都是读了一辈子《论语》的人,怎么就没读出来《论语》还有什么错漏和曲解圣人之意的地方呢?
朱由校看着三个明显有些头晕眼花的老头子,叹了口气道:“不说别的,就是《论语》学而篇那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现在的解释就有很大的问题!”
三个老头齐刷刷躬身道:“请陛下赐教!”
朱由校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他们先起来,然后道:“这句话现在的解释太肤浅了,什么读书就要多温习才快乐,有好朋友自远方来就高兴,别人不理解也不发火才是君子,这完全就是曲解圣人之意,如果孔圣人就这点儿水平,他还能成圣吗?”
四个老头儿全都傻了,本来对这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不感兴趣的张维贤也愕然地看着朱由校,他虽然是世家子弟但也是进过学的,对于《论语》上的这句话再熟悉不过了,他还真不知道这句话还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