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伯脸上一片颓然,喃喃地道:“是我连累了母亲……”
“到底出了什么事?大舅兄不妨直言,如有能帮得上忙的,我与夫人必会全力相助。”魏隽航安慰性地拍拍妻子的手背,镇定地问。
靖安伯脸色发白,望望焦急的妹妹,再看看难得沉稳的妹婿,终于缓缓开口:“当初梁氏做下的孽,如今报应要来了,日前京兆尹黄大人请了我到府衙,说是接到举报,我府上有人私放印子钱,还拿出了部分证据。因我与他曾有一点交情,他便私下允我寻找证据证明清白,否则将会禀公办理,将此事上奏天子。”
“你我皆知,此事乃是千真万确,梁氏虽然已然不是我府中人,但当初她放印子钱时,仍是伯府夫人,我又如何去寻证据证明清白。母亲得知此事后气急攻心,一下子便病倒了,若她老人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便是天大的罪人,无可饶恕了!”靖安伯泪流满面。
娶妻不贤,累及满门,可怜老母亲临老还要因为他这个不肖子而受累!
魏隽航疑惑地皱起了双眉。
当初那事他已经命人将尾巴清理掉了,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况且,此事怎么听来怎么古怪。既然有了证据,那便直接拿人审问便是,再不济也直接上奏,以皇帝表兄对放印子钱的痛恨,必然会从重处置。
沈昕颜虽然不懂官场中事,可也不妨碍她觉得事有古怪,只是一时倒也想不出古怪之处在何处,加上心忧母亲病情,也顾不上许多,忙问:“大夫怎么说?”
“气急攻心引发旧疾,若是调养得好,熬过此关便无性命之忧,否则……”靖安伯痛苦地阖上了眼睛。
沈昕颜身子一晃,脸色血色顿时就褪了。
竟然这般严重?!
“夫人,太夫人醒了,在叫你呢!”春柳急急地走了过来道。
沈昕颜一听,立即提着裙裾快步往里面走。
魏隽航没有跟着进去,而是拉着靖安伯细细问他被京兆尹唤去始末,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靖安伯万念俱灰,哪还顾得上什么颜面,事无巨细,有问即答,末了还拉着他的手道:“我这个妹妹一直是个好的,是我这个当兄长的没用,没能给她倚靠,只盼着世子莫要因伯府一连串糟心事而怪罪她、厌弃她。”
魏隽航颔首,郑重地许诺道:“你放心,她是我的妻子,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我又怎可能会怪罪她、厌弃她!”
顿了顿,又道:“大舅兄放心,事情许未至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