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刚出生不久甚至连名字也来不及起的侄儿,隔着数十年的光阴,隔着父母兄嫂的鲜血,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唤着她‘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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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自蕴福跟着宫中内侍离开后,沈昕颜总是有些心神不宁,便是手中的刺绣也频频出错,沈慧然望着她片刻,又看看心不在焉地翻着账册,视线却不时投向窗外的魏盈芷,心中不由得对蕴福生出几分羡慕来。
姑姑和盈儿表妹待蕴福可真好,不知自己不在的时候,她们会不会也是这般想着自己,这般不放心自己。
一时她又生出几分羞愧,觉得自己可真是不应该,姑姑和表妹待自己的好是有目共睹的,这么多年来,她在姑姑身边的时候比以爹爹身边还要多,她们是如何待自己的,还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么?
沈昕颜一直等到魏隽航下衙的时辰,都不曾看到蕴福的身影。
她正想上前问问他可否在宫里看到蕴福,魏盈芷已经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拉着魏隽航的袖口问:“爹爹,你有没有见到蕴福啊?蕴福被宫里的人叫去了,到如今这个时辰都不曾回来。”
魏隽航努力抢回被女儿晃着的衣袖,无奈地道:“见到了见到了,这两日蕴福都会留在宫里头,你们便不必担心了。”
“留在宫里?为什么?宫里是随便能让人留下的么?”魏盈芷替沈昕颜问出了心中疑惑。
“旁人自是不能,可蕴福不一样,这会儿,他若是想有天上的星星,只怕也有人争着替他摘去。”魏隽航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沈昕颜终于没好气地轻捶了捶他的肩:“有什么事便不能直说么?瞧你,都快把人给急死了!”
魏隽航哈哈一笑,抓住她的手腕道:“贵妃娘娘寻了多年的嫡亲侄儿寻到了。”
“贵妃娘娘的嫡亲侄儿寻到了与咱们有什么相干,爹爹,蕴福呢?他怎么还不回来?”魏盈芷追问,只片刻便回过神来,‘呀’地惊呼一声,瞪着圆溜溜的双眸,“蕴福便是贵妃娘娘的嫡亲侄儿?!”
沈昕颜同样被这个消息惊住了。
蕴福竟然是瑞贵妃的侄儿,那他的父亲岂不是就是那个给诚王当了替死鬼的赵知府,如今的忠义侯赵全忠?
下一刻,她脑中一道灵光闪现,联系两辈子,顿时便明白了。
原来如此……蕴福是枉死的赵全忠之子,那上辈子他所说的家仇也明白了,这个仇人看来便是诚王。
随即,她的心便揪紧了。
所以,上辈子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