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晚些再做吧!”
一会儿语调再一变,又道:“太夫人想必也吃不下这般多,这几个菜不如便赏给老奴,也让老奴那孙儿尝尝鲜吧!”
魏承霖纵是再蠢,也听得出他这些话是在学着下人,瞳孔缩了缩,为着这番话中透出的内情。
那是他的亲生母亲,纵然将她送往了家庙,可她的吃穿用度,也仍是国公太夫人。可是如今……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你是何人?与先母是何关系?为何又会知道这般多事?”
那人又是一阵冷笑:“我是何人你不必理会,当日我身受重伤,曾隐于你们魏氏家庙当中,对太夫人遭受的一切,自然清清楚楚。”
自七岁那年养父母先后过世,他被生父身前忠仆带走后,方知道自己的身世,自此生存的信念便只有一个,那便是报家族血海深仇!
那一日他身受重伤,不得已逃到了魏氏家庙当中,恰好便隐在那位太夫人屋里,亲眼目睹了她的状况。
他深呼吸一下,眼神锐利:“你们都以为她已经疯魔了,可她纵然疯魔,想的念的也只是你们兄妹!痛的也是亲儿不亲,女儿早亡!”
他记得有数不清多少回,明明那人还是神智不清的模样,更是将自己看成了儿子魏承霖,可唤着‘霖哥儿’的语气,怜惜他身上伤口的动作却是那样的温柔,如同世间上每一位对孩儿充满疼爱的母亲。
“她痛恨自己懦弱无能,无法亲自教养照顾亲儿,心伤亲儿的淡漠疏离,悲痛女儿早夭,再无法尽人母之责。你只会怪她怨她不理解自己,可却从来不曾主动尝试着去理解她,在她最悲痛绝望的时候,只会将她彻底抛弃!”
“魏承霖,死的人不应该是她,而是你!”
魏承霖面容惨白,身体不停地颤抖。
他很想大声喝止对方,让对方闭嘴,想告诉他,他从来便没有想过要将母亲抛弃,他只是,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她,面对一个根本毫不理解自己,却又充满了对自己妻子的仇恨之人。
那人越说越激动,到后面几乎不顾手脚上的锁链,挣扎上便想上前揍他,还是执墨及时制止住他,吩咐狱卒强行将他带了下去。
魏承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的天牢,怎么回到的国公府。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父亲生前所在的院落里。
他轻轻推门而入,屋内一桌一椅都布置得整整齐齐,自父亲离世后,此处便再不曾有人住过,只是每隔数日便有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