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已经挺冷了。
杨景素身子骨挺好的,但也加厚了衣服,平日外出更是裹上了厚披风。但此时此刻的王维呢,他浑身上下被扒的只剩个大裤衩。人被绑在了立起的十字架上,呈一个大字。两腕拷在铁环里,皮肉因为挣扎,已经被磨得鲜红鲜红。
头无力的垂在胸前,整个人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
他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冷,剧烈的疼痛和一轮轮的酷厉拷打耗尽了他浑身的气力,人也变得昏昏沉沉。
要是早知道被俘后会被这么蹂躏拷打,他怎么会连自杀都不敢呢?谁会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而有勇气来接受这一轮轮的严刑拷问呢?
王维脑子里还有最后一丝的清明时,是真恨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小胆,现在他真的后悔死了。
“还真是冥顽不化,这般拷打都拒不交代!”
杨景素却并不焦急。古人有言: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王维他能扛得住第一天的刑讯,他还能扛得住第二天、第三天吗?
作为一名做到了布政使级别的高级官员,杨景素太清楚‘屈打成招’这个成语的含义了。
没有人能扛得住酷刑的煎熬的。
他坚信这一点!
“大人,王太医到了。”
“那还不快快有请?”
这王太医本是皇帝派给何煟的,可何煟死的太早了,王太医便被舒赫德上折子留在了军中。
没办法。大家都是身娇体贵的人,谁也不愿意做何煟第二。
这军中跟地方上不一样,发起病来,那是真连一个合格的大夫都寻不到。
而且别说是他们了。
当初显赫至极的一等忠勇公、领班军机大臣加太子太保、保和殿大学士富察·傅恒,不就是因时疫死在了云南军中么?
迄今不过才四年也,谁都不会忘的。
帐外的王鸣鹤已经听得到了杨景素的声音,当帐帘被掀开的时候,他就毫不客气的走了进去。
而刚刚入帐,王鸣鹤就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闻到了一股人肉烧焦的焦臭味,恶心!
目光自然正视正前方的杨景素,可余光也看到了那被立起来的十字架和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还有十字架旁边燃烧的炉火。
炉火上放着烙铁,可知道这股子焦臭味儿是怎么来的了。
王鸣鹤心理素质是极好的,神态不见半点异色,上前两步后就要给杨景素行礼。
“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