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扯开红布塞子,汩汩灌了两口,一脸回味道:“不错,不错,嘿嘿…祝公子,斯人已逝,还有甚好哭的,不如过来先吃饭…”
“泓师先吃吧,我…我不饿的…”祝玉遐担心家人,几天未曾好好吃饭,此时见钟七吃的香,也有些意动,只是又有些不好意思。
钟七何等精明老辣,见其模样便知其心思,把碗筷塞到玉遐手里,笑道:“吃吧…吃吧,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哭啊…”
祝玉遐脸皮薄,闻钟七打趣他,又要推辞,却被钟七强塞在手上,才只好接过。
钟七只夹了俩筷子,一碗米饭丝毫未动,便放下筷子,坐在洞中一边儿看六壬,一边儿汩汩喝酒。
“泓师…你不吃嘛?”祝玉遐饿得急了,一边儿狼吞虎咽,一边疑惑道。
“嘿嘿…贫道吸风饮露习惯了,五谷于我不过尝个味道罢了,多食反而污我一口清净法气…”钟七笑道。
“这…真食炁者,神明而寿也…”祝玉遐不禁感叹。
两人吃罢之后,钟七自在洞中研究法术,一会儿开坛书符,一会儿打坐悟道。
祝玉遐也没再哭泣,只是呆呆立在洞外,看崖下云雾缭绕,在阳光下泛起万缕金光,烟波浩渺,不由感叹道:“老天何其不公,天下之大,已无我容身之地…”
钟七挑着一担符水,浇灌了灵根回来,闻他此言,笑道:“祝公子何出此言呐?”
祝玉遐自嘲道:“我一门自开国以来,从军的,忠心耿耿,为官的,两袖清廉,我少好佛道,供奉菩萨,神仙,家中常开粥米,施于穷苦。
不料年初父亲战死,母亲病逝,家父生前曾言:生当为中国之人,死亦为中国之鬼。我尊二老遗愿,不苟活于胡虏帐下,舍田亩,弃家产,举家南迁。
千里南渡,只为投效中国【汉人正统王朝】,不想天子信谗言,一纸诏书,叫我家破人亡,落到如此地步…”
“祝公子,你此言差矣…”
钟七放下水桶,迎着洞外浩渺烟波道:“佛陀曾言,世人以音色见我,是行邪道,不得见如来。
何耶?人烧香拜神,是想求佛祖神仙保佑,但神仙从未叫谁烧香磕头,反倒是哪些愚人以此为交易一般,奉上十金,百金,求佛求渡他,这是行邪道,所以不得见如来。”
言罢,看祝玉遐似懂非懂,钟七又道:“此语虽出自佛家,却深含道理智慧,你看这青山绿水,草木竹石,这便是道。
天道之下,万物俱为一般模样,走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