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立了一块牌子,上面用笔写着今天唱的曲目,而曲目下标注唱戏的人却无一例外都只有一个名字“司马因”,应该就是戏班子的顶梁柱,处处少不了的一个。
这番演绎的曲目,是士子进京赶考,一青衣小生在胡琴的伴奏中,用戏腔诉说着路途的不易。
旁边围坐了不少的人,听着小生的极佳唱腔,不时一边叫好。
平日东街里,最繁华的地方有大戏班子在那搭台,而边边角角的区域,也会有像这样的小戏班子来此唱戏。
眼下全街缟素,大戏班自然不能再出来,像这类小戏班本来就在街巷边缘,自然无伤大雅。而一条街中,总有人随时随地想要听戏,所以此时一个小小班台,吸引了比平日中更多的看客。
此时小生的戏一遍唱完,即刻退场。不多时,一个红衣花旦又从幕后走出,捏着婉转的强调,诉说和情郎别离的伤感。
虽然画了很厚的妆,从那花旦的眼角细节,邱少鹄还是能够看出,这和刚才那小生其实是同一人。小戏班子人少,常常匀不出角色,所以往往要一人分饰多角,才能凑完一出戏。
估计这个人,就是戏台前写着的司马因了。
不过虽然知道戏班子里,旦角的女性角色也是男人来扮演,但这人刚刚还在唱男小生的戏、转过头就能唱女旦的腔调,也足见司马因唱戏功夫精深了。
不知不觉,这段时间内,四下里围观的看客越来越多。
一出完整的戏唱完,满堂想起了喝彩与掌声。管事的拿着竹筐去下面收钱,“叮叮当当”,散乱的银钱都扔到了竹筐中。
邱少鹄也扔了几枚铜板进去,等管事的从自己面前经过后,随意扫视时,自己却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目光。
土墙旁边,看客人群外围,一个人正要离开。
邱少鹄立刻跟上,等到他走到了墙边拐角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上去一把抓住了对方。
“哎呀,怎么又是你!”栾温看着再度找上门来的邱少鹄,暗暗苦恼,“我上次还没被你害够吗!”
“哦,你倒是说,我怎么害你了?”邱少鹄饶有兴致地说。
“上次你在港口搞出那么一大摊子事,闹得人心震动,知府派人来查,我们领头郑大人都因为被怀疑和走私有牵连被抓进去了。”栾温叹了口气说:“我今天还得来这边和别人接洽,看看处理市舶司现在的事。唉,没了郑大人,真不行。”
“我看你的郑大人被关进去了,你是最开心的吧。”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