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他不能冲着姜玲儿发火。
李温叹了口气,好在鼻间的血也止住了,他抬手将姜玲儿拥进怀中,两人像是苦难中相依为命的野鸳鸯,久久不能言。
姜玲儿的哭声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抽噎着问:“你可从楚稚那里要来银子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那些烦心事就又涌了上来。
李温推开姜玲儿,遗憾地摇头:“她大抵还记恨着你我之间的事,说什么也不肯拿银子。”
“又或许她早就问楚父要了银子,但却始终不肯在我眼前松口。”
话音落下,姜玲儿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她有些崩溃了。
“夫君,被亡命之徒追赶的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我身上还痛得厉害……”
姜玲儿伸手撸起自己的袖子,那雪白的藕臂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是昨日李温被打急眼后将她推出去顶着时伤着的。
姜玲儿道:“我躺不下,背上生疼,像是有毛虫在身上爬过一样刺痛,我只能站着,连坐下都不行,我今日白日里……”
姜玲儿哭声哀痛极了,她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叫李温心里一阵阵难受和愧疚。
“白日里,我就像兔子一样,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被吓得浑身发抖,到了夜里,我甚至盼望着他们赶紧来,来了打完了快些走,好给我个痛快,别叫我这样吊着了……”
李温的心被她说得一阵阵绞痛,他低下头,良久无言。
过了会,李温才道:“进屋吧。”
姜玲儿却愣在原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进屋?你就想说这个?”
李温平静的,一反常态地镇定,“玲儿,不是我不心疼你……”
他抬头,竭尽全力地压着内心的怒火,他恨自己无能,更恨楚稚蛮横不讲理,只知晓妒忌。
他若是不压抑自己,怕是要比姜玲儿还疯,还要歇斯底里。
可当他对上姜玲儿委屈又满是失望的眼时,到了嘴边的话便讲不出来了,两颗豆大的泪珠顺着她隐忍的嘴角滑落在地的瞬间,李温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大喊道:“该死的!”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楚稚!!!
要不是楚稚置气,他就不会被江老夫人的药银逼成这样,他也不会被楚稚明里暗里的逼着一次次妥协!
满是愤怒的声音在这空旷的院子中来回荡漾,最后渐渐消失在两人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