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得又可怕又急促,她甚至都不敢开口尖叫求饶。
院子内瞬间臭气熏天。
那人带来的四五个人浇地似的将粪水对准姜玲儿,一桶一桶地泼过去。
姜玲儿的头上,身上,无一不挂满了粘糊腥臭的屎汤糊糊。
黄汤打湿了她穿在身上的衣裳,原本软滑的真丝布料紧紧贴在她身上,好似第二层肌肤。
散发着刺鼻臭味的黄汤顺着她的裙子下摆滴滴答答地溅落在脚下,逐渐形成一滩小水坑。
她狼狈不已,两个胳膊高高抬起,五指大大地张开,她低着头,眼睛被臭气涩得生疼,喘息到鼻腔里的每一口气都直顶喉咙,也是涩涩的生疼,她紧紧抿着唇,生怕粪水顺着唇缝隙流进口中。
“我告诉你,这是你偷奸耍滑的报应!这回不过是粪水,下回,就是送你进青楼!”
“明日这个时候,我要看到两万两白银在这里等着我!”
说完,那人狠狠踹了一脚空荡荡的粪桶,转身带着人离去。
留下姜玲儿一人站在原地,绝望地睁开眼,她无助又无措看着自己满是粪水的身子,哇的一声尖叫了出来:“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喊叫划破长空,惊起一片藏在林中的黄鹂,悠悠地传进了楚稚耳中。
此时,她正在用早膳。
听见这声喊叫,楚稚攸的放下了筷子:“姜玲儿?”
她皱眉,姜玲儿不应该跟着李温去上朝了?
下一瞬,楚稚就反应过来了。
姜玲儿和李温同她玩了一出空城计。
楚稚垂眼,道:“刘狗儿去找李温了?”
如枝也觉出事情不妙,道:“找了,一早便带着人都去了。”
那这就怪了。
姜玲儿一人在家中,闲着没事喊什么?
楚稚不觉得姜玲儿能为了银子愁得大喊大叫,她八成是遇上什么事了。
楚稚皱眉,道:“我去瞧瞧。”
如枝不解:“夫人,您是要去找她?”
如枝道:“这不就叫人察觉出不对了吗?”
楚稚有些着急:“她若是现在死了,我永远也找不回我的孩子!”
眼下这个时候,姜玲儿的安危至关重要,她可以往死里折磨人,但不能真的将人折磨死。
楚稚道:“此事有蹊跷之处。”
楚稚的脸色沉了下来:“怕是真的讨债的人,去找姜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