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命令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作为一名在萨克兰土生土长的地主儿子,从小被在军团中传令官父亲灌输‘我们是高贵的纯血帝国人’,‘效忠德萨利昂皇室是生来的荣耀’的我,在随布兰登殿下平叛时,是没有任何压力的。
上了年纪的旗团长给团里的小伙子们讲了一大堆为什么他们要和萨克兰人,甚至是他们自己的乡亲们战斗,大道理一个比一个大;但在我看来,他只需要说一句话就够了。
萨克兰人就是忠诚的代名词,不忠诚的人便不是萨克兰人。
尽管如此,能够不再与胞族乡亲们战斗依然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情;更何况我们此行并非还要前往充满了各种英雄传说的断界山要塞,去拯救被敌人围困的皇帝陛下还有比这样的“忠诚之举”更令人激动的事情吗?
有的。
时间模糊了我的记忆我只记得那剧烈震动传来时烈日当空,急行军的我们排着骄傲而整齐的队列;但下一秒,我们就变成了惊慌失措的鹿群与没头的苍蝇。
上年纪的旗团长拼命大声呼喊,从传令官手中抢走军号用力吹响集结号;但是没有任何用处,因为每一个惊惶的士兵都第一时间捂住了耳朵;
激动的我准备冲上去,帮助他维持秩序,但下一秒胆怯便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十几个不顾一切逃跑的士兵推着装满行李的马车,从旗团长的身上碾了过去。
我甚至不敢去给那位帮助过我的旗团长收尸,因为当时的我同样惊慌失措,和每一个士兵一样不顾一切的去寻找自己的行李。
事后回想时,我隐约记得震动并没有持续很久;但等到傍晚时军团司令官轻点伤亡,逃散,身死与受伤的士兵,达到了五分之一。
这简直是萨克兰人的耻辱!一支军队还没有和敌人交战,居然就已经伤亡五分之一…圣十字在上,这事要让我父亲知道了,他肯定会狠狠骂我,打我一顿的。
但只要是经历过那场动乱的每一个军官,几乎人人松口气看当时的情形,就是伤亡三分之一也没谁会奇怪。
骚动过后,司令官下达了立刻出发的决定;这个决定十分明智,因为它首先给了还在慌乱中的士兵们一件任务,让他们不用胡思乱想。
其次,因为白天的骚动我们赶路的进度已经慢了许多,再不加紧,恐怕会晚上很多。
但或许是因为白天的“震动”让我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也许,我们已经赶不上断界山之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