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台阶下跪成一片的骑士和士兵们,还有手捧佩剑与王冠的守夜人爱德华,布兰登一声不吭,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洛伦。
这是你安排的吗?
沉默的黑发巫师迎向他的目光,轻轻抿了抿嘴角。
不,但我知道有这么回事。
眉头一蹙的皇子殿下,眨眨眼睛。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答应还是不答应?
叹息一声,洛伦目光微微垂下,但目光依旧没有从布兰登脸上挪开。
这全都看你做选择吧,不论哪一种这次我都支持你。
真的?
真的,我保证夏洛特不会反对。
好吧,我相信你。
两秒钟…结束了这场“对话”的两人十分默契的错开目光,各自看向相反的方向。
压抑的气氛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布兰登的身上;神态各异的众人却都怀揣着莫名相似的期待,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站在布兰登的身后,一声不吭的洛伦感到自己被无数的“情绪”包围在中央,几乎像是被成千上万个放着不同歌曲的喇叭环绕播放一样,头都要炸了。
警惕而莫名,死死盯着自己这边的拜恩骑士们;
激动雀跃,甚至准备欢呼的东萨克兰乡土军团们;
带着几分愤怒与怨恨,却又并不反对这个结果而心情复杂的断界山守军们;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打算凑个热闹搞事情的波伊骠骑们……
纷乱的情绪就像他们的视线,如同汇聚的溪流般集中在布兰登德萨利昂的身上。
面无表情的皇子殿下扯开披风,将脚步迈向盾牌,那不起眼的靴子一下子变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这其实已经是萨克兰帝国某种“特殊传统”在外出征的至高皇帝因为来不及赶回帝都,被军团士兵们用盾牌举过头顶,在军营里完成了自己的加冕仪式。
起初这只是一种在战事稳定军心的手段,一种让士兵安心继续卖力效死甚至激励士气的方式,当皇帝凯旋而归之后再“补办”一场更加正规的典礼。
但没过多久,这种临时手段就变成了某种“保留节目”尤其是某些在帝国高层争议比较大的继承人,往往选择用这种“军团推举继承法”的方式先继承皇位,然后再逼迫要挟圣十字教会和帝国贵族给自己加冕。
是的,上一个这么干的皇帝正是“狂龙女皇”夏洛特一世;靠着来自东萨克兰乡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