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冒姐姐,我来抓药了,照旧抓上五副药。”
闯进来的小姑娘一对葡萄似的大眼睛,左右看着里面的生人,瞧着张峒道的一瞬间捂住脸,笑了一声躲到柜台边上去了。探着头又露出一对大眼睛,眯着眼笑了起来。
张峒道看着她觉得好玩,蹲下身柔声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娃娃?”
小女孩含着手指,笑嘻嘻地眨巴眼睛,大约是极其高兴的,她眼巴巴瞧着张峒道,脆生生地回答道:“我是杜老爷家的小红,我来抓药的。”
冒蘅在柜台里面笑着包了药,将五包用麻绳编在一块递给只有柜台高的小红:“包好了,一起记在账簿上面了。”说着,他又从里面案台上掏出一块果脯递给小红,“这块自己拿着吃,早些回去吧。”
小红得了好处,回头笑得格外高兴:“谢谢冒姐姐。”
“这杜家一直在这里抓药吗?”张峒道忽然对冒蘅开口问道,“我瞧你也不给问问症状,就直接这么抓了药?”
冒蘅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杜家夫人素来有旧疾,杜老爷为此特地请了一位大夫居住在家中,为夫人调养身体。平日里夫人就吃这固本培元的方子,要是有什么变化,那大夫自然会另外开了方子要人带过来的。”
张峒道拿起方子瞟了一眼,瞧着都是些“茯苓”“人参”之类的药材,也便不继续问了。
倒是陆载目光在其间转了转,忽然问道:“杜老爷,可是周遭经常听到的杜旭大善人?小娃娃,你可是他们家的仆人?”
小红看向手摇折扇,书生打扮的陆载,大约是想起来那些拿着戒尺的教书先生,反而露出几分怕来,怯生生地点点头:“我是杜家的。”
“你既然是杜家的仆役,那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家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有什么人不见了?”陆载笑着问道,“不要急,你且仔细想想再和我说。”
“家里人不见了?”小孩吃着手指,皱着眉努力思考起来。
李平阳一下便理解了陆载的用意:江南一代的乡间多的是乡绅世族,家里一般都有不少仆役侍奉,这些人其中照顾内院的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要是死的人是在府邸内部侍奉的人,那真是死无对证无从查起。
“没有人不见了。”小姑娘回忆了半天,最后摇摇头,“只有前些日子采薇姐姐回了趟家,但是昨日也回来了,其他叔伯婶嫂哥哥姐姐的,我最近都看见的。”
陆载叹了一口气,神态倒也没有失望,站直身子抚摸着小姑娘的羊角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