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便自发的动了起来,像是一叶小舟在平静的湖面上划出一道道涟漪,眼前的雾气也逐渐散去。遥遥望去,瞧见了飞檐屋瓦,从外面看是简单的药庐构造,依山而建,门前的大树下趴着一直大黄狗正在打盹,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摇动着,瞧见虞婳来了,抬了个眼皮,又继续睡了。
这时药房的门被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推开了,从药庐里走出来一青衣先生,身姿挺立,玉树临风,面如冠玉,头上只簪了根素簪,却像着山水之间的山灵。
他瞧见虞婳柔和的颔首一笑,开口道:“久等了,掌门闭关之前已特意嘱咐过我。”说话间,虞婳已经到了药庐门口,她脚下的荷叶变成了门前的铺石砖,她好奇的低头看了两眼,碍于在旁人面前,虞婳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面色自若的蹲身行了礼,“见过仙君。”
“不必多礼。唤我青阙就好。”他颔首笑笑,“你的事情掌门已经同我讲过了,先进来吧。”他说着在前面引路,虞婳跟在他身后进去,却诧异的发现,药庐看似不大,但走进去后才知道这药庐房竟只是个门面,这后面的山体才是内室,并且布置得井然有序,屋内明媚温暖,丝毫没有阴寒之气。
“当年荧惑现世,掌门下山镇压妖邪,却被同门奸邪所害,困于阵法中无法脱身,又遇狼妖,幸得你父亲无意破阵,方能化险为夷。”青阙一面说着往事一面将她带到了一间空旷的房间内。
屋内有火炉,上面架着茶壶正在熬什么,是一股清香的药味,青阙在蒲团上坐下,将茶壶里的药汁倒出来递到她的面前,开口道:“你体弱,先喝点定神茶暖暖。”
“多谢仙君。”虞婳颔首接过茶杯,手的触感温度刚好,浅浅喝了一口也并不苦。
一杯见底后,她看向青阙小心的问道:“那敢问掌门可有说我的病是...”
“这个不急,”青阙笑笑将杯子收回来,“我会慢慢讲予你听。”
听见他这般说,虞婳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正襟危坐的等他开口。
“其实你并非是生病了,准确的来说病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魂魄,你——只是一缕残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