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不舍,她还是得自己面对属于自己的征途。
“二伯,多保重。”洛清禾闷声说道,“等我下次来看你。”
洛云生故意别过身去,看屋檐下的冰锥,看庭中的石桌,看院中的矮松,就是不看她:“嗯,走吧。”
他也有诸多不舍。多年未见的侄女只与他短短相聚几天,便又要离他而去了。这明月客栈啊,显得更冷清了。
他缓缓移过视线,看向檐楹上的符纸...不对,他面色一变,有人把符纸撕下来了。
积年的符纸被撕下后,在窗棱上弥留的纸印却没有消失。
他缓声问道:“禾禾,潇潇,你们谁看见楹上的符纸了吗?”
洛清禾一脸茫然地对上二伯的视线,那是什么东西?
他心下有数,再看向洛潇潇时带了几分责备之意:“潇潇,二伯贴的东西,你不要乱动。”
洛潇潇纳罕道:“二伯,我看那纸又脏又旧,而且好像摇摇欲坠,风一吹感觉就能吹跑。忍不住就摘下来了...”
“什么?你说它...摇摇欲坠?”
不应该,那是他昨天亲手贴上去的。
除非...
洛清禾发现二伯凝重的面色,更是不解:“二伯,符纸有什么说法吗?”
洛云生敛了情绪,面色如常地走到内屋,拿出一摞洒金梅花笺,和声对她们说道:“快过年了,这是二伯用来祈福的。随便摘了,不吉利。”
洛清禾瞟了一眼笺,上面的“福”字宛转清逸,活灵活现。
他在纸的背面粘上些许糨糊,重新贴上原来的地方。
洛潇潇有些半信半疑,这个纸的颜色似乎跟她刚刚撕下来的颜色不大对。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纸的批次不同,生产出来的颜色也略有差别吧。
洛云生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侄女,目光中透露出无限的不舍之意,对上洛清禾,又有一种轻怜痛惜之意。
“走吧,车来了。”
没人看见的角落,风一吹,刚才被紧紧粘上檐楹的符纸又掉落在地。
*
“阿姐,你有没有感觉二伯看你的眼神更...哎呀,不知道怎么说。”
洛清禾敲敲妹妹脑门:“说什么呢!二伯对咱们一视同仁。”
洛潇潇甫一上车,全身栽倒在她怀里,伸出双臂紧紧搂着她,满不在乎地说:“可是,我就是觉得二伯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嘛...”
她沉吟半天,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