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云一身冷汗,他咽了口口水,“谢谢老大。”
裴江知一个眼风都没给他,径直在背包里翻找一阵。末了,拿出一个铁质的镊子,递给绪云:“喏,用它。”
日将西落,林子里也慢慢冷了起来。蒸腾多姿的蓊郁水汽铺的更密了,愈显得周围云雾缭绕,树木青郁。
绪云凝神屏气,小心翼翼地往水面下夹去。
裴江知颇有兴趣地蹲在旁边看着,圆球状的银子可不是天然形成的矿石,一看就是人为打制的。是谁把这么多银子丢在这里?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蹲了许久的双腿。眼睛顺便瞟向四周的树后,倒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心下稍稍安定。
“不是吧——”绪云大失所望,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有看向水面。
他垂头丧气道:“老大,这不是银子。”
裴江知挑眉,他接过绪云手中镊子,举到眼前饶有兴致地左右端详。
啧,竟然是一颗杏子。
他又试着把杏子缓缓浸到水中,果然——杏子入水的那一半在水下透着银子般的金属光泽,而暴露在空气中的另一半,则仍旧灰扑扑的。
他忽地想起,杏子还有另一个别称——银杏。
银杏,银杏。不谓如此,怪不得老祖宗这么起名。
绪云也同样被眼前一幕深深吸引,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裴江知手中的动作。
他发出一句惊叹:“好神奇啊。”
裴江知刚想抽回手,把杏子重新丢回到水里。绪云忙出声制止:“老大,慢!”
“怎么了?”
绪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我想拍下来。”
裴江知看着绪云认真的侧脸,无语望天。他不禁怀疑,自己从前是不是带绪云出门太少了?以至于这小子跟从来没见过世面似的。
黄昏了,金灿灿的夕光斜斜地穿过林子,翠绿的竹竿映着橘黄的霞色,归鸟一群一群地从头顶的林子上飞过去。
倏地,他听到身后的林子里传来一声树叶被踩碎的“咔擦”声。
他迅速回望,可惜空无一人。
“绪云,别拍了。”
绪云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为——”话还没说完,裴江知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因为,他又听到了一阵细细簌簌的动静。要是再发出点响声,可不就是给人当活靶子吗?
他迅速观察了一圈地形,拉着绪云起身,悄悄藏到左侧一丛浓密的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