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内,灵堂已经布置妥当。白色的幔帐从房梁上垂落,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吴谦的灵柩放置在正中央,周围摆满了白色的蜡烛,烛光摇曳,映照着灵柩上那精美的雕花,却显得格外阴森。
灵柩前的供桌上,摆满了瓜果、香烛和祭品。香炉中香烟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沉重的气息。
夫人陈秋韵已经哭成了泪人,不断给火盆之中填纸钱,她头发凌乱,双眼红肿,身体轻轻地颤抖。
不断有社会名流前来吊唁,其中有不少刺史的手下,皆是一脸的沉痛,脚步沉重。
这天,怎么说塌就塌了!
此时,一位下人走进门来,大声道:“东临县县令,钦差大人唐春前来吊唁!”
“大人~~~您慢走~~~~”一声凄厉哭嚎传来,唐春哭丧着脸,迈步走进灵堂。
众人一见是唐春到来,一个个面露忌惮之色,尤其是刺史吴谦那些手下,皆不敢正视,纷纷低下头,眼神闪烁,似在躲避着什么。
唐春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屋内,刹那间便崩溃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声情并茂地朗诵悼词:“呜呼吴谦,不幸夭亡!修短故天,人岂不伤?我心实痛,酹酒一觞;君其有灵,享我烝尝!朴守其贞,冥冥灭灭,魂如有灵,以鉴我心,从此天下,更无知音!呜呼痛哉!”
那悲切的哭声在寂静的屋内回荡,令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众人皆不禁叹服唐春之文采飞扬。
曾听传言,唐春与吴谦大人不和,今日一看世人所传有误,唐大人哭得如丧考妣,不像是演戏,或许是英雄相惜!
哭到动情之处,他猛地扑向棺盖,趴在上面用力捶打,身体因极度的悲痛而颤抖着,几乎昏厥过去,幸得一旁的白玉芝眼疾手快,快步上前将其搀扶住。
唯有陈秋韵面露幽怨之色,偷偷瞄了唐春一眼,那眼神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有哀怨,有无奈……
哭罢多时,唐春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有些呆滞,仿佛是自言自语,道:“前辈一生清廉,家无余财,你看看……这地板都缺了不少,足见前辈一生清廉!前辈放心,汝之妻,吾养之。”
众官员一听此言语,惊得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有几个胆小的竟不与唐春打招呼,悄悄挪动脚步,猫着腰溜走,生怕被看见。
那四位小妾闻言,顿时抱着怀中子女,哭得撕心裂肺,悲声震天。
唐春烧了一些纸,上了三炷香,偷偷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