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月收起随身医药箱,淡定地说:“你先把他引到凉亭水榭那等着。一会我过去。”
“月姐头,把黄柏和云芝一起带去吧。”余多忧心地建议。虽然他不知道花秋月用了什么方法把他们都捞了出来,可是王钦差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又不是要打群架,带再多人又不顶用,你们好好养伤,咱们吃过的亏,总有一天会算回来的。”花秋月声音冷冽非常。
正当王钦差心烦气躁,不停笃笃笃地叩着凉亭里的石桌时,梳洗整齐的花秋月出现在了王钦差面前。
王钦差嚯地起身,摆摆手,让随从离远一点的地方放风。
花秋月眸子一敛,动作不徐不缓地给王钦差见礼:“因昨日百草阁的伤员太多,一直忙到现在,小民来迟,还望大人见谅。”
棉里藏针的话让王钦差更是如坐针毡。他就不明白怎么这个青涩稚嫩,舞夕之年的一个少年,怎么就让人无处下手呢。
本来他还以为这次放了百草阁的人回来,就算翻篇了。可现在这种话里有话的意思,明显是想要继续追究,到底是谁下的黑手啊。
王钦差无奈的摇摇头,劝慰道:“少年心性,未免血气方刚了点。他们毕竟是君侯贵胄之辈,虽说不是人家直接下的命,可是再怎么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花秋月清透的眼睛一眯,眸低诡谲多变,疏凉地问:“冒昧一问,大人站队了吗?”
王钦差忽遽倒退一大步,才稳住心神,定定地问:“你想怎样?”
花秋月摇摇头,提起茶壶,行云流水地泡着茶,整个凉亭水榭中只余花秋月泡茶时,杯盏相击的清透声,与茶水倾注时的汩汩声。
王钦差也敛了心神,坐在花秋月对面,端起刚泡好的茶,小口小口地抿着。
等一杯茶见了底,花秋月才把她随身带来的小药箱打开,示意王钦差把手腕放置于石桌的小枕上。
王钦差意想不到刚才还在咄咄逼人的月公子,怎么突然会这么好说话,主动提起诊脉的事了。
他不可置信得,两只绿豆眼都斗在了一起。惹得花秋月差点没笑出声来。
“我们百草阁没有想和大人交恶的意思。”花秋月给了王钦差一颗定心丸。
花秋月给王钦差把过脉后,心中了然,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脉象多见弦脉或弦滑脉,且脉动明显力弱,兼数。
王钦差一直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花秋月面部表情,只要花秋月凝了凝眉头,心就跟着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