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他才翻身跃下树枝,利索中带有几分轻盈感。
平安着地,他气息没有变,灌木丛中忽然奔出一只彩色野鸡,速度如风,只能看到一道浅影。
他指间夹着的小片绿叶掷出,“嗖”的一记很轻风响,疾风的野鸡突然停了下来抽搐了一下,直接倒地,血色从五彩羽毛下缓缓渗出。
他走了过去,正欲要捡起野鸡时,头顶突生异样。
一只泊白色掺杂着黑点的猎隼盘旋于空中,发出鸣叫,有种风声鹤唳,又有几分猛禽散发危险的戾气。
崔行珏薄薄的绯唇一勾,不闪不避,反抬起了手。
“裂时,下来。”
盘旋的猎隼这才缓缓飞下,嘴里的鸣叫也随之停止,它乖乖落在少年的小臂上,能将猎物撕裂的钩刺爪子收了收。
全黑的眼珠子里是猛兽独有的冰冷与犀利,可此刻它安静又肃穆。
崔行珏另一只手轻抚着鸟背,手感没有以往的光滑,他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与猎隼讲。
“脏了,瘦了。”
猎隼小弧度地摆了摆尾翼,似乎不满被说脏一事,倒钩的喙有几分跃跃欲试地想啄人。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崔行珏拉下眼帘,有几分沉重,像在对一个老朋友说着这话。
取下绑在猎隼爪子上的信筏,他展开一看。
已离京,安好,回见。
短短一句话裹着极重信息千里传来,崔行珏微微红了眼眶,这段时间的焦虑、沉重总算是彻底落地。
猎隼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轻轻摆了摆尾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