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清把脸埋进水盆里,双手大力搓着脸。
难怪他骑马上街请大夫的时候,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是一副忍俊不禁模样,害他还以为自己今天太帅,帅到让大家都忍不住喜悦的程度!
把脸搓红了才洗净墨迹,陆玖清郁结。
他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崔行珏单手支颐脑袋,另一只手无声敲着床边沿,漫漫视线定格在陆玖清沾有血迹的大氅上,深色瞳孔里埋藏别样之色。
“昨晚喝酒了。”
这句话是笃定,而不是疑问。
陆玖清抹掉面上水滴,掩盖眼底汹涌情绪。“嗯,公子的观察力还是一如既往敏锐。”
“是同她一起。”漫不经心一问。
“嗯”陆玖清语气平缓,没有多余情绪,攥着折扇的手稍微紧了一些。“昨晚是家里人的忌日,小酌一杯,林子担心我喝太多,让池柠过来劝我。”
崔行珏微不可察睨了一下陆玖清持折扇的手背,轻敲床沿的食指一停。
陆玖清感到有点压抑,没有表露半分,像个无事人一样笑着讲道:
“今天还是林子来叫的我,不然我都有可能睡到晚上,池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告状。
“公子,她害我丢了好大的脸,你可不能像上次一样轻轻松松揭过。”
崔行珏嘴角牵动一下,神色莫测。
“你帮我带封信给她。”
这段日子他次次让裂时带信件回梨花小院,无一例外是拒收而返。
揣测不出池柠的心思,上次的五片绿叶让他在意至今。
真的就如其他人所言,他的‘好妻子’给他戴了五顶绿帽?
眸色稍微阴沉一瞥陆玖清,这算一顶吗?
陆玖清紧张咽咽口水,接过递来信封。
“公子,这次休整好后你还会前往天峰山吗?”
“看看再说,那边基本已经稳定,方絮作坊的情况怎么样。”崔行珏坐回床上,食指又开始无声敲动床边沿。
“一切都有序进行,正好存放仓库的构树皮都用了七七八八,公子你们回来真及时。”陆玖清不敢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免得某人心一疼,他就得遭殃。
“你回去吧。”崔行珏阖上双眸。
陆玖清捏紧手中信件,走到营帐门口时,他回首问道:“公子,那个盯着你流口水的丑八怪是谁?”
“上京的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