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我拘在这里。”
“我明白了,县令这是把十里八村不着调的人都抓来关在这里了。”孙立暗自想到。
“你好像一直没开口说过话,难道是个哑巴?”赵乾望着前跟一个坐着的人说道。
吕成双赶紧走过来拦住赵乾:“他可招惹不得,他要是一张口,咱们都受不了。”
“哦?这倒奇怪,”赵乾说,“难不成他是个话痨?”
吕成双忙说:“他倒不是能唠叨,是因为嗓门大。他叫周大生,刚出生张开嘴一哭,跟打雷一样,把接生婆当场震晕过去。平时家里人对他可是百依百顺,就是怕惹急他,他大声喊叫。”
“方圆五十里之内,人尽皆知周大生嗓门大,只要谁声音大一点,马上就会有人问他,你是周大生的亲戚吗?”
赵乾道:“有这等本事,那要是跟人吵架那岂不是天下无敌手。”
吕双成道:“吵架又不能当饭吃,还是他老子周太生脑子活,发挥大生的长处,四处兜揽活计。比如说摘核桃,原来都是靠人爬上树那杆子一个个往下打,有了周大生就不用了,树下铺上草席,他对着树大吼一声,那声音震得整棵树哆嗦,核桃不管大小,啪嗒啪嗒全掉下来。几亩核桃树不够他喊的。”
“这么厉害,”赵乾不住地上下打量周大生。
“可不是,后来经人提醒,转行当了哭丧户,他扯开嗓子一哭,那真是震耳欲聋,催人泪下,那胆儿小的、身子骨儿弱的都不敢近前。谁家死了人不要紧,要紧的是能不能请到周大生到场哭丧,本地流行一句话‘哭丧不请周大生,再死一回也稀松’。就靠这一手儿,周太生发家了,吃香喝辣,又娶了几个小老婆。”吕双成道。
赵乾道:“要不怎么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凡有一样绝活儿,就能安身立命。”
“周太生生了这么个好儿子,真是始料未及,因祸得福啊。”孙立道。
“得什么福啊,周太生没几年就把自己折腾死了,唉——”吕双成道。
“那他又是为啥进了这监牢啊。”赵乾问道。
这句话不问还好,一问正触动了周大生的伤心处,周大生“哇”一声哭出来。
这一声真如鼓鸣钟震,轰隆隆哐当当,震得牢房沙土簌簌落下。狱卒闻听声音走过来道:“再咧咧把你嘴堵上,关单人间。”众人连忙上前劝慰,好歹止住周大生继续哭嚎。
周大生哭丧着脸道:“前几日我父亲去世,安葬的时候发现遗体少了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