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开了?”
正在和赵政一同编草鞋的恭青山,咻的一下站起来。
此话刚出,恭青山身子便是一僵,老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顺,喃喃道:
“是濛人??!濛人来了!”
赵政缓缓放下草鞋:“老将军与我去城头迎战便是。”
恭青山早已抛下赵政,匆匆敲响府前的聚将鼓。
赵政跟随其后,安抚道:“将军勿慌,盛乐城地处漠北,实乃濛人眼中钉肉中刺,这一仗,迟早是要打的。”
“我又如何不知?”恭青山鬓角的白发颤动:“老夫在这盛乐城里五十年了,没有一年睡好过觉啊!”
“眼见着大青山积雪越来越多,心中却越是惶恐,每过一年,老夫的修为就低上几分,而今已是不入品,只能指挥将士。”
“若是老夫手下兵卒知道了,也会有损士气。”
“老夫心里明白这一仗迟早要打,也早有准备,可真到了这时候,诶....”
恭青山早已不复五十年前北国剑罡剑引青山的锐气,五十年的岁月,不止消磨了他的修为气劲,还有锋芒棱角。
赵政心底多少有些失望,本以为能一睹当年高手一世宗师的气度,可大敌临头,却是这般。
真的就只是一个磕磕巴巴,节约着过日子的老头子,早已是残躯一具,为文官施政一方兴许尚可。
“先上城墙。”
赵政与恭青山一同来到城墙。
这些天来,他们一直在巩固城防,贴着城壕下了个长方的营地,城墙作为一面,两边宽窄,这样就多了一重防御。
聊胜于无,若是濛军还是叠尸体以骑兵攻城,至少能退守第二道防线。
三千白发老卒一丝不苟的守在城墙上,刚才山体的动静他们也听到了,山开了,外头的濛骑依稀可见,接下来必然是一场恶战。
赵政将编好的草鞋发给老卒,甲胄、兵刃尚能维护,鞋子是消耗品,不少老卒都是赤脚。
还挺合脚。
“内营就这样吧。”
赵政看了看:“要是修得太坚固,濛人从其他外城攻城,反而不美。”
“唉...”
恭青山只是叹气,这时候,城墙有什么用?
濛人都能开山了,盛乐城的城墙,还能比山体更严实吗?
那是他亲自引沙土堆聚的山,五十年都没人能打破啊!
“濛人开山必然消耗大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