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闻叔父遇刺,特意来探望伤势,侄儿是五方营将军,负责京师守卫,有贼人行刺,是侄儿失职.....”
王玄敢有些不适应这种场合,很不自然,递上一个果篮儿:“这是...侄儿些许心意。”
“哈哈哈哈!”
甘惟澧大笑:“来便来,带什么礼物?”
他欣然收下果篮,慈爱道:“像,太像了,看见你,老夫是又想起了你父亲,也是这般不善人情来往,人啊....有些直。”
“我父...”王玄敢神情一暗。
甘惟澧好似路边老头儿一样,陷入回忆:“王将军乃景国旧将,好在及时弃暗投明,立功无数。”
“不仅英勇善战,对亲人亦是疼爱有加,你幼时不成器,都说你乃一痴儿,虎父犬子,王家止一代之盛,你父亲却是见人便反驳,大言“此子不痴”,可惜啊....”
“可惜他没能看见你成器的样子.....”
“父亲....”
王玄敢不禁悲从中来。
幼年时,他确实有些痴呆,脑子比老王还直,二愣子一个,情窦初开,别人讨论男女之事,他竟然问为何男男不可同房。
同伴都笑他,叔伯也不甚看好,一直劝老王多生几个。
老王确实又生了好几个,但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长子,“此子不痴”之言,在先帝旧部中,甚有名声。
而今他已是护卫京师的五方营五名将军之一,武勋只在十二卫大将军之下,换句话来说,在整个大乾都能排到前三十。
年纪尚轻,已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只可惜,老建阴侯早年暴毙了。
一直没能看到这个痴儿有出息的那一天。
一老一少推杯换盏,聊着旧事。
酒至半酣,王玄敢才涨红着脸,犹犹豫豫的说着:
“叔父....我七弟欲参加今年科举,若是中举.....”
甘惟澧摆摆手:“自家子弟,叔父懂得。”
“但是...”甘惟澧大着舌头,有些犹豫:“当今陛下,对我等旧党不甚信任。”
“渠梁公死的利索,两杯毒酒,甚至没有想过让他活命。”
“三十六名老臣,说杀就杀,不念旧情,甚至堂而皇之将头颅摆在大殿上。”
“卢家兄弟,那可是卢员外唯二的血脉,没有音信,被蓑衣卫暗中做掉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