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兕剑?”
这个叫婉儿的姑娘,接过刘驹的短剑,握在手里。
“小马哥他说虎兕剑送给一个结拜兄长了。是你吗?”
她的眼睛落在郅都身上。
王娡的眼睛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郅都不敢看婉儿的眼睛。尽管擦洗过,这虎兕剑上,还带着血腥味。
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郅都看向王娡。王娡对他满腹怨愤,把脸转向别处。
“婉儿姑娘,小妹暂居贵府。在下有急事要办。待完事后,再来接舍妹。”郅都拱手说道。
“小马哥哥的兄长,自然也是婉儿的兄长,”婉儿笑,“兄长放心!”
郅都看了看王娡,欲言又止,转身离去。
“这位是个姐姐吗?”婉儿灵动的眼睛看向王娡。
王娡一身男性装束,衣衫有些凌乱,脸上涂的槭叶汁,黑而萎黄,实在看不出女性的柔美。
而在王娡的眼中,婉儿是一个美好的存在。她和那个16岁的少年一样纯净。手抚在隆起的肚子上,柔和的眼睛里,闪着母爱的慈光。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再加上圆圆的肚子,象旺仔小馒头一样圆润可爱。
“这……是他的孩子吗?”王娡看着婉儿的肚子,泪水想要掉下来。
婉儿脸上浮现羞涩的笑,“自然是小马哥哥的孩子……”
王娡抽了一下鼻子,忍着泪笑道:“肯定很像他……几个月了?”
“快要生了。产婆都请好了呢!”婉儿脸上是幸福的笑,“小马哥说,他希望是女孩。这样就不用象他一样,被天天逼着练兵打仗!”
“叶姑姑,”她吩咐身边的佣人,“带这位姐姐去洗漱,把我原来没穿过的衣服给姐姐穿。”
“姐姐就住静月阁吧!洗漱完到香晴厨用点餐。好好歇息。这里很安静,没什么事不会有人打扰。”
“多谢婉儿姑娘!”
看着婉儿由侍女扶着回房,王娡深深吸了口气。
虽然很疲惫,躺在床上王娡还是难以入眠。
郅都去哪里了?季布将军怎么样了?吴王刘濞见爱子殒命会什么反应?
刘驹热情的笑脸一直在眼前浮现。想起婉儿姑娘的笑脸和大大的肚子,王娡就想落泪。
如此纯净的一对玉人,是否也幻想脱离王权斗争的漩涡,做一对平凡人呢?他们隐藏在王宫之外,享受着两情相悦的美好,显然并不想孩子淫浸在勾心斗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