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问你!”刘启坐起身,咬牙切齿地,“你从未属意于他?”
“从未……”王娡泪眼楚楚,轻声说道。
“杀了他!证明给朕看!”刘启狠戾地盯着王娡。
“陛下!臣妾……臣妾如何杀人……”
“不是此时……”刘启咳喘几声,伸手捏住王娡的脸,“朕,放了他!你,杀了他!”
“陛下!”王娡心痛得不能呼吸,“您不是放了他吗?”
“朕,就是要你亲手杀了他!”刘启的眼神忽然阴柔,“这样,才能让朕知道,你心中无他!”
“陛下,臣妾一弱女子,如何杀他……”王娡哭泣。
“一年之后,朕要他死!”刘启凑到王娡脸边,轻声说道,“他活着,彘儿的皇位坐不稳……这皇位,是你彘儿的!不能给小猪留后患!”
王娡跌坐在地上,哭泣应声:“臣妾、领命……”
梁相韩安国闻知羊胜、公孙诡躲在梁王之王宫,于是求见梁王。
韩安国流泪说:“主上受辱,属下应死。大王没有优秀的下属,才弄成这个样子。而今,臣已竭尽能力,仍找不到羊胜、公孙诡。请大王将臣处决,给朝廷一个交代。”
梁王刘武问:“严重到这种地步?”
韩安国泣不成声说:“大王,治理国家,不能因私害公。现在,大王竟采信奸臣邪说,冒犯皇帝禁令,轻视律法尊严。”
“皇帝因为太后的缘故,不忍心用法律处罚您。而太后日夜啼哭,希望您改过向上,才能避祸。大王如不觉悟,您有没有想到,一旦太后因此薨逝,您还靠谁?”
话还没有说完,梁王已泪流满面,向韩安国道歉说:“孤今天就交出他们。”
遂下令羊胜、公孙诡自杀,尸体抬出王宫。
钦差大臣田叔一行,从梁国归来,到长安东的霸昌驿,就把在梁国所取得的口供笔录,全部烧掉,空着双手晋见景帝刘启。
景帝问:“梁王有罪吗?”
田叔说:“有死罪。但陛下不要再追下去。”
田叔说:“如果梁王不伏诛,是中央政府的法律全盘作废。如果梁王伏诛,而皇太后食不知味,卧不安席。陛下将如何是好?”
景帝命田叔晋见窦太后,上告说:“梁王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肇事的只是他所宠信的羊胜、公孙诡等人,已经处决;梁王仍好好的,跟往常一样。”
窦太后听到,大为欣慰,立刻就起床进餐,心情也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