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闲置他,是为彻儿起用所伏……”
王娡点头:先皇把有才之能臣罢官闲置,新皇起用并奖赏,能臣定会感知遇之恩,誓死效忠。
“太子太傅卫绾为相,皇权可顺利过渡。待稳定后,换相窦婴……”看刘启坐得难受,王娡忙扶他躺下。
“建陵侯卫绾,忠厚有余,锐气不足啊……”刘启闭上眼睛,“条侯周亚夫,性子耿直,恃功倨傲,彻儿难以压制。找借口杀之,以镇服诸功侯……”
“郅都为御史大夫,清廉峭刻,可弹压贪枉官宦……”
“这太尉之职?”王娡问道。
“你弟田蚡……”
“蚡儿从未领军,无有寸功,怎得收服军心?”王娡不以为然。
刘启睁开眼,盯着王娡,“用以牵制窦婴……正因无功,彻儿可直管三军……韩安国、李广、程不识、赵食其皆可为将……”
君王的平衡之术——王娡听得倒吸一口冷气!
窦婴,旧外戚;田蚡,新外戚。二者朝堂之上,势必争锋,相互牵制。
对于弟弟田蚡,王娡焉能不知他贪权好财?任那窦婴能文能武,有了田蚡这八爪鱼相缠,窦婴他翻不了天,只能乖乖为皇家所用。
而田蚡所谓的太尉,只是虚职,领不得兵、打不了仗,军权就被皇帝握在手里!
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三公并立,相互牵制,都是皇帝之工具!这就是帝王权术。
“臣妾听命!”王娡俯首称是,抬头的瞬间,看到刘启眼中杀气一闪而过,不由一颤,忙低下头。
帝王无情,只将所有人都视为棋子,皇后王娡亦是其中一枚。景帝刘启对诸人无不设防,焉会放心让皇后大权在握?偷偷给表哥窦婴一份密旨——“若王氏擅权、凭此旨诛之”!
低着头的王娡唇角浮起一抹冷笑。
刘启呀刘启,你给魏其侯窦婴的密旨,已被本宫烧毁!你千算万算,算不到本宫早就猜出密旨所在。
一番拉拢,窦婴便作出选择:故主与新皇之间,他投靠新皇;死人和活人之间,他选择活人!
魏其侯窦婴是明白人,他知道没有新皇的赏识,他一文不值;一个一文不值的闲臣,有什么资格和能力,与权倾天下的皇太后斗?
“娡儿,朕想你为朕歌舞……”刘启虚弱地低声呢喃,“娡儿初入宫,送梁王之国那次夜宴所跳之舞……真美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王娡又怎能拒绝刘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