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个东西顶用。”
蒙倒驴这种烈酒从喉咙一直燃烧到腹腔,及至焚烧着他的灵魂。
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煎熬,让他总算是又多了几分精神,再次拿起那把刻刀,端视着这方未成完成的木刻,脑子中那种撕裂的疼痛又来了。
他咬着牙忍着,不多一会儿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水,手中的劲不断加力地往着木刻上那双眼睛刻去。
一刀两刀三刀,片片木屑飞落,刀刀刻在那眉框之中,却犹如刀刀割肉一般割在他的身上和灵魂上。
那种不寒而栗的痛苦,犹如凌迟酷刑。
等到最后一刀划过,这木刻终究又废掉了。
“嘘!”
“吁!”
几乎在他发出失败的叹息之间,马车骤然停下,跟着一股子刀风从西而来。赶车的那个一路上伺候着他吃喝拉撒的暖床丫头,轻喝一声,猛地从车架上弹起身来,手中的马鞭挥动,再猛然一卷,方才堪堪将那刀风打落。
又是飞刀。
丫头的脸色极为难看。“这都多少回了,还有完没完!有本事你真刀真枪地跟老娘干啊,鬼鬼祟祟的王八蛋!”
见秦越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转过甚来,脸色一沉,大有恨其不争的怒恨,恨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出手?
秦越远远望着黑夜尽头,消失的声响,嘴角翘起,微微一笑,犹如一道光闪过夜色,哼哼道,“我杀的人够多了,不想再杀了。你说的我杀了一座城。”
她说她是给他暖床的,可这一路上却从未见她为他暖床过。
她的话虽然咄咄逼人,但他信。
如若不然,早在他昏死的过程中,他就人头落地了。
丫头气得跳脚,又是这句话。
她暗自懊恼,早知道如此,就不该告诉他为什么受伤。
见秦越手中拿着那个被雕坏了的木刻,她的脸色顿时大变,连忙制止他道,别再问我了,我真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你雕来雕去,不觉得你雕的是我吗?”
“哦,是吗?又是你!那我还是继续把她埋了吧。”
“你还有完没完?”丫头呲着牙,她最恨他这种举动。
每次他埋过一回,她就感觉自己又要死过一回,她的心也跟着冷上一分。
她心里暗自骂着,“老娘有那么让你这么不待见吗?老娘又不丑!亏得老娘一路伺候你,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