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秦风的背影遥遥一抓,似乎要把他牢牢地拽在手心里。
地缺看着她一脸花痴样,心中暗骂,这娘们中毒不浅。老夫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一想到这里,踩着青瓦,腾起身子,从那屋顶之上将身影窜了出去。
天残感觉自己在唱独角戏,顿时没有了兴致。
待秦风与秦绵他们踏雪而去,漫长的北街,空空如也。
不只是鸟飞人散的大街,还有人心。
北山关的狼烟,望不断的哀愁。
家家户户关门闭户,但却都暗自开着窗,多少个婆媳守在那窗前低声落泪。
如果说五年前北山的男儿杀出了血性,保住了这方家园,那么如今这一仗谁也不敢预料最终的结局。毕竟北山卫老了,北山卫也老了。
那梅山之上,埋葬的尸骨未寒,当年嗷嗷待哺的孩儿才刚刚长大成人。
之前与秦绵喝茶的少女,站在春风楼这座人去楼空的空楼上,望着这条昨日还繁华如一的大街,她竟然不知道那远在京都的父亲的话,是对还是错。
大魔王罗一刀与那白雀玉雕兔在那云山别院春风一度,她几度差点冲进去杀了他。可临到门口,听见那羞人的声音,她又不由地停下了步子。
父亲曾经对她说过,这男人就如天上的风筝,你手抓得越紧,反而越飞不高。
谁家的男儿不风流?
不风流的男儿,他还看不上眼。
那一夜,她恨意难断,连连点了三个花魁。
可惜春宵几度,却也不过一夜的荒诞,惹得那些花魁,还一脸的哀怨。
骂她明明是个假小子,还装什么男人。
鸾鸟颠凤的事情,她们春风楼从来不做,也没这个生意。
当那恶奴抢走了白雀玉雕兔,她跟着身后追到北街,可终究还是没敢下手。一方面那恶奴的手段高明,隐隐超过了她父亲的随身侍卫,另一方面她不甘心就此落败,还想争上一争。
可当她看见罗一刀哭泣着冲出王府,那把妖刀拖在地上斩起了片片尘埃。
她的心却猛地一痛。
而更让她吃惊的是春风楼老鸨子带着这些淸倌儿,杀气腾腾地冲向北山关。
她迷乱了。
这究竟是爱,还是仇。
她问过春风楼守楼的龟公,问他是不是男人,怎能一群娘们去上阵杀敌。龟公苦笑一声,撩起他的裤腿,那裤腿之下除了两个木头,竟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