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之后,比春风料峭还来得早半个多月,不需要乌云的驱赶,又一场大雪纷纷扬扬而来。
观潮楼外,万里雪飘,以苍穹为熔炉,溶万物为白银。
踏冰卧雪之间,冬日的最后一抹风情,愈加地惹人欢喜又愁恼。被雪水浸泡一番之后,又被老叫花揪着耳朵,打了一顿打狗棍,罗一刀异常苦闷地泡了一番温泉,才洗净那老叫花拍打在身上的重重污垢。
虽说这老叫花打得重落得轻,但这种痛在皮肉却不伤筋骨的功夫,实在是老辣。罗一刀搓掉身上的污垢,浑身上下竟然无一处淤青,反而经脉之间极为舒坦,就连那堵塞多日的七窍,也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罗一刀这才知道老叫花的用意。
端是用心良苦。
心思百般纠葛之后,罗一刀这才翻爬起来,在丫鬟的侍候下,穿戴一新。待他走出房门,那躲在门边许久不觉得冷的云成郡主,那张冻得红扑扑的脸上少了担忧,多了几分亲热。又见他一副哀怨的模样,幽怨的目光中顿时惊艳不已,下意识地舔了舔红唇,暗自笑道,这男人当真是俊秀得可人。比那京都象姑馆的兔儿爷还要俊俏几分。
一想起三年来,他蓬头垢面、被人赶鸭子上架,跻身丐帮的八袋长老,冷不丁见着她那口水直流的傻样子,她又暗自好笑,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有把他看上眼呢。
又一想起她的姑姑云秀郡主,往年那王府中总是少不了的俊秀公子出没。即便是坐着轿子,总是喜欢掀开帘子,但凡看到那路上的俊男,那眼珠子便如丢了魂一般。她又暗自发憷,难不成女人生来也是以貌取人的好-色之徒?姑姑如此,她也是如此?
罗一刀见她目光如勾,呆呆傻傻地发着花痴,白了她一眼,走到她的身边,冷不丁故意掀开厚实的衣襟,袒露出赤裸的胸膛,有意耍流氓地吓她。云成郡主忙羞涩地捂着眼睛,嘴里骂道,好不要脸。
她低着头,不经意间手缝却偷偷地隙开缝隙,见他体格健壮,肌肉发达,尤其是块状的胸肌和腹肌,看上去结实、浑厚、充满男性的力量。难怪那叶烟说,这男人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呀!
又见他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竟然不觉间松开了手,嘴角翘起痴痴地傻笑,羞涩的目光中竟如饿狼看到了小鲜肉一般,带着炽热的期待。想想都属于我哒,心里暗爽!
罗一刀见她这副痴傻的模样,被那寒风吹过胸膛,顿时一阵寒意顿生,连忙将自个捂得严严实实的,啐了她一口,愤愤不平道,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