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住在疗养中心的病人来说,让昌响更烦的是自己的队伍,若都像唐大钊那样的有主儿干粮也没啥,几十口男女光棍被封闭在这有限的空间里,那不是几十个男女,那就是几十个流氓。
江舜淮被一把泥儿搓进了陷阱,在他最近的生命空间里只剩下两件事,从各种角度观赏李晓晓、和昌响聊李晓晓,就连给花瑶治疗都不叫事儿了。
李晓晓被长毛猴子曹阿忆迷得五迷三道,这不,又来薅昌响了。
昌主任昌主任,咱们买个钢琴吧?
搁哪儿?顶你脑袋上?
咱们主楼的大厅啊,你看,市一医的大厅里有台钢琴,市中医院的大厅有台钢琴,我之前的院长说了,摆一台钢琴就是摆出了给病人的希望,能有心情欣赏钢琴曲的病患就一定能有信心治愈。
你们院长真这么说?
对啊对啊。
那你们院长有没有统计过,那台钢琴被奏响的机率有多高?
我原来的那家医院里,还真没有会弹钢琴的。
那我们这个疗养中心有会弹的吗?
有啊有啊。
谁?
曹阿忆啊。
那个毛人还没出院吗?
那一身儿的慢性病个把月恢复不了,现在血相指标刚到正常数值,其他的……
费用交齐了吗?再让他住一个星期就撵他滚蛋!
昌响恶狠狠的,他觉得毛人曹阿忆和娇娇嫩嫩的李晓晓腻在一起,怎么看都像美女与野兽。何况曹阿忆患上的慢性病要想在疗养机构彻底治愈,他家里趁一座金山还差不多,且不说治疗时间漫长,毕竟医生是修修补补的泥瓦匠,而不是翻新旧轮胎的工人。
慢性病快不了,咱这疗养中心不缺他那仨瓜俩枣的。昌响说完就溜走了,这几天他总觉得要出啥事儿,连把山上的老道都联想了一遍也没想到究竟会出什么事儿,这种不安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至于午饭前父母来电话催婚,那根本不叫事儿,但直接把人快递过来相亲就是天大的事儿了。
其实想通了也同样不叫事儿,孑然一身的光棍儿,有个大学文凭吧既不是985也不是211,有个事业单位的活儿还给辞了,倒是有一家规模小到可怜的实体、也不是自个儿的,老板是人家贺晓敏;有车、疗养中心的公车,拉过病号还往殡仪馆送过死人,另一辆埃尔法还没过户,不能算自个儿的;有房、疗养中心的宿舍;长相么,用媒婆夸大其词的说法也只是“相貌端正”,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