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这里看了一眼,发现这些人几乎都是跟吴新登一样管着各项银两支出的人,心中也猜到了一些缘由,便问道:“这是什么话,三丫头管家不管家,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底下的人说话了?”
“老太太容禀,三姑娘年轻任性,刻薄寡恩,只知一味讨二爷和二奶奶喜欢,搞什么肃贪裁革,却把我们这些奴才逼得没法,余信因此被打死,也害的府中许多奶奶少爷们不安生,您要是不清楚,传赵姨娘来问就知道了。”
吴新登回道。
“是啊!我们是奴才,姑娘是主子,自然也不敢怪姑娘,如今来求老太太这样做,也是为了姑娘的清誉着想。虽说当初府里让姑娘管家说是为了历练,将来姑娘自己当家立事也容易些。可老太太哪里知道,姑娘如今把这府里管的已是乌烟瘴气!底下一帮子下三等奴才趁此机会乱来,不分上下,如今甚至,已有那不知事的在外面写了揭帖,说贾家三姑娘心冷酷狠,谁娶了主子奴才都不好过。”
“更有那内训堂受训的新人仗着懂些府里的规矩肆意举报,唯恐天下不乱,若不裁撤,人人不得安生!”
跟着吴新登一起来的秦显也说了起来,且将一张揭帖举了起来。
“把揭帖拿过来!”
贾母这时候说了一句。
众人则心疼地看了探春一眼。
探春倒是一直面色冷静,只在这时候才冷冷一笑,道:“老太太别信他们的话,这揭帖上的墨还没干呢,明显是才写上去的。”
贾母沉声道:“我自然看得出来,他们也知道你我会看得出来。”
“那他们这是威胁主子!”
探春接着说道。
“他们都这样了,也说明你这些日子把他们管的太严了。何况,我们家里素来就是以宽仁持家的,年高的奴仆当比年少的主子有些体面的。”
王夫人这时候说了几句,就对贾母道:“老太太,以我看,还是不让三姑娘帮着管家了。”
“我也觉得三妹妹该歇歇了,如今这样做何必呢,把我好多用度都裁撤了,我都有些不方便呢,更别提他们了。”
贾宝玉这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然后看着探春道:“三妹妹,我们还是只搞搞诗社,玩乐岂不好?”
探春没理会宝玉,只看向贾母道:“老太太,是凤姐姐提议我来管的,还是问问凤姐姐的意思吧。”
众人也就看向王熙凤。
王熙凤笑道:“以我看,还是问问琏二爷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