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起哄中来到楼下,原本意气风发的姜钧,此时却没来由的出现了一丝迷惘之色。
在这京城之中生活了三月,虽然还未入朝堂,可是关于朝中的种种议论,却是不断地传入他的耳中。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想起第一次来到京城时,于那酒楼说书人的故事落幕之时的情景,姜钧迷惘的目光,渐渐的明亮起来。
“少爷,有一位姓严的大爷刚刚托我送来一句话?”
这时,房门被推开,家丁来福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
“何话?”
听到托话的人姓严,姜钧的目光一动,面色平静的问道。
“他说,那门亲事,少爷考虑的如何了?”
来福老实的说道。
眼中虽然有着疑惑,可更多的是高兴,跟随自家少爷在京城生活许久,他可是听到不少人说起过金榜捉婿的故事。
想来,一定是少爷高中,那些达官贵人们,都已然坐不住,向自家少爷抛出了红袖球。
“告诉他,我姜钧一身不弱于人,便是没有所谓的贵人,也能乘云而上。”
出乎来福的预料,自家的少爷却是面色一沉,冰冷的说道。
十年后......
“少爷,咱们真的要去那穷乡僻壤里上任吗?”
京城外,一辆破旧的骡车,在人群之中,向着远处的大道,缓缓离去。
“去,怎么不去。”
骡车上,姜钧掀开窗帘,目光看向繁华的京城,眼中虽有迷惘之色,可依旧存在着清明。
十年了。
当真如那奸臣所言,便是高中了状元,若无旁人相助,也是难以施展拳脚。
自被分到了清水衙门,做了翰林的一员,编书、集册,一年又一年,空有满腹经纶,却只能就着墨水下咽。
同样是翰林,别人三年之后,出任都是六品起步,唯有他姜钧,状元之才又如何。
熬了十年,才得了一个九品的县令。
还是那穷乡僻壤,无人愿去甚至避之不及之地。
当一名。看似升迁实则是流放的县令。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回忆着离城之前,同窗的祝福,姜钧放下车边的布帘,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天不生我姜钧,大罗万古如长夜。”
听着骡车外那一声又一声的喧嚣声,姜钧缓缓的闭上了双眸。